大了她会再来教我的。” “哦?”薛涛盯着明桥,目中若有所思。 “师父,小桥既然说记得清楚十句,不若就先让他写下来,说不定他写着写着能记起来更多呢。”张石山说道。 薛涛点点头,“嗯,不错。去把笔墨纸砚拿来。” 第10章 无间狱2 明桥的右手肿得像馒头,每写一个字都痛得钻心,他艰难万分的写了十句心法出来,然后眼眸凝住半响不动,似乎在努力的回想,想了好半天,才递给了薛涛,“师父,我真的只记得这么多了。” 薛涛大喜,一把接过仔细看了起来,张石山也凑了过去。 十句心法,或许是因为明桥的手受了伤的缘故,字迹有些别扭,甚至还有几个错别字,第十一句明桥写了一个字的部首然后就没有了。 “这一句是什么?”薛涛指着没写完的那句问道,眼神有些急切。 明桥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薛涛看了他半响,“那好吧,你先休息吧,若是想起来了,就继续写下来,知道吗?” “嗯……” 薛涛对张石山使了个眼色,拿着纸离开了。 张石山又拿了一瓶药膏出来,“来,师兄给你涂药。” “多谢师兄。”明桥垂着眸道。 “小桥,你应该知道吧,你那白姨是阿含教的护法,她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张石山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说道。 明桥半垂着眸,没有说话。 “得了,你身上有伤,赶紧歇着吧,我下午还要练功。” 张石山离开了。 明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之后几日,张石山总是想尽办法让明桥回忆心法内容,薛涛也问过几次,明桥则一口咬定他不记得了。 薛涛对于解除他紧制的事绝口不提,甚至以让他养伤为由不再让他跟随练武。张石山除了回来睡觉,和询问他是否想起心法,其余时间也都不在他跟前。 明桥休息了好几日,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这日,他正坐在房中研究经脉之类的书籍,几个杂役弟子突然走了进来。 “小桥,先把你的东西搬到隔壁房间去,大师兄要我们帮他清扫房间。” 明桥愕然:“清扫房间?” “少废话,快搬东西,别耽搁我们的事。” 明桥忽然明白了过来。他一语不发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来到了隔壁弟子们的房间。 大通铺上已经排的满满当当,只有角落还有半块位置。 明桥将自己的被子放了上去。可是等他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被子和包袱已经被丢到地上去了,包袱还是敞开的,衣服散落一地。 明桥看了一眼房间中的弟子,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收拾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的泥塑小和尚不见了。 “哎呀,我的床上怎么会有个泥娃娃呀?” 明桥连忙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小五拿着他的泥塑。 “那是我的!还我!”明桥连忙走过去说道。 “哦?是你的呀?哎呀,你不是一直跟大师兄睡一块的么?怎么突然被赶出来了?” “你还给我。”明桥不理会他的话,只伸手要泥塑。 “哦,是你的呀,那还你吧。”小五慢慢伸手,好像要递给他,不料还没递到他就故意手一松,啪一声,那只泥塑小和尚摔碎了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明桥的脸白了,他蹲了下去,拾起碎片试图拼拢,可是没有用。 这是他唯一的玩具,是他关于鹿河谷唯一的念想了。 明桥的拳头渐渐握紧,关节处原本结痂的伤口被他这样用力绷紧,一下子又崩裂开来,鲜血沿着痂的边缘慢慢流出来。 他拾起衣袍下摆,将碎片一片一片的放了进去,然后苍白着脸站起来静静看着小五。 那双眼睛含着泪,眼神却又无比的平静,但是平静之下,一股极深的寒冷在迅速凝结,仿佛下一刻那些泪光就要成冰。 小五莫名有些心虚,“看什么!不就是个破娃娃么!怎么,还想打架不成?!” 明桥兜着碎片,抱起自己的包袱和被子离开了弟子寝室。 他抱着被子去了一间堆放杂物的空屋子。 他打扫了一下,将被子铺到了地上,一半铺,一半盖。 春夜寒凉,夜里明桥裹着被子冻得发抖,连忙将衣服全都盖了上去。 周围一片漆黑,他连根照亮的蜡烛都没有。 从前在鹿河谷,不管怎么样,他能吃饱、能睡暖,白护法对他虽然严厉,可是终究是对他好的,倾尽全力教他功夫,在那里也不会有人欺负他。原来这世上看起来对你严厉的不一定是坏人,对你甜言蜜语、百般包容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天南剑派,传说中的名门正派,原来也不过如此。 原本那晚他还在半信半疑,甚至张石山若是再对他劝说一阵,他几乎都要松口了,可是他被围殴的那天,小五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他妈还能使得出内力?兄弟们上!替徐铭师兄报仇!” 薛涛封住他内力的那晚,只有三个人在场。 徐铭尚在昏迷,旁边只有张石山和薛涛,可是第二日,连小五他们都知道了他内力被制住,是谁传出去的,一想便知。 这一年多来,他天天和张石山一块睡觉,张石山教他练武,带他玩耍,让他见识了许多从前未见过的美好,弟子们都喜欢他,都尊敬他,他以为,张石山会是他的光。 第二日,明桥去了大殿。 张石山正在前面广场带领弟子们练剑。 他眉目英朗,身姿挺拔,舞剑的姿势特别好看,从前明桥总能痴痴的看上半天,直到张石山笑着点他的脑袋。 薛涛背着手站在大殿门口,看着练剑的弟子们。 明桥慢慢的走到薛涛跟前,“师父。” 薛涛垂眸,没有说话。 “师父,您可以解开我的紧制了吗?”明桥抬头问道。 “你记起来后面的内容了吗?” 明桥摇摇头。 “你是记不起来,还是不愿意告诉为师,想一个人继续往下练?”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师父,您不解开我的紧制,那我连天南剑派的武功也练不了了。” “怎么会呢,以后你可以跟着其他师兄弟一起练剑,小桥,师父真的是为你好,你可别不知好歹。”薛涛说完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殿。 第二日早上,他正要去饭堂吃饭,几个弟子抬着几桶衣服走了过来。 “小桥!掌门说你也快十岁了,该派些活计给你干了,喏,这几桶衣服中午之前要洗完,否则啊,可没有中饭吃。” “是啊小桥,你可不能在我们天南剑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