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能带她一起,就能助她实现目的。 可没想到,付容愿竟待她好到这个地步,不仅对她关心爱护,还为她捏造身份,要娶她为妻。 他待她这么好,可她一开始对他却是利用,完完全全的利用。 秦如眉别过头去。 她这辈子,要如何还他情分? 付容愿没注意到她的情绪波动,把碟子摆到她的面前,方便她拿取,温声道。 “阿眉,我记得你喜欢吃乳糕,我回来前特地吩咐人去王阿婆店铺买的。养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长肉,还这么瘦,多吃点。” 糕点莹润如雪,秦如眉一愣,另一人低沉的声音,已从天边传来。 “这种东西你也喜欢吃?求我一下,天天给你买。” …… “阿眉,怎么了?”付容愿温声问。 秦如眉笑着伸手接过,“没什么,我吃。” 可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根本没有力气拿稳。 下一刻,当啷一声,碟子打翻在桌上。 清脆的声响,在碟身处磕碰处数道裂痕,乳糕砸散,跌了一桌。 付容愿惊愕一瞬,立即去拉她的手,“阿眉,伤着哪里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盯着那碎裂的瓷片,眼神没有聚焦,怔怔含泪的模样。 付容愿见她如此,大为心疼,把她拉过来,“阿眉,你不用道歉,是我没有拿好便递给了你,错在我,该道歉的是我。” 秦如眉被他揽进怀里,身体依旧轻颤。 若细细看了,便会发现她的眼神是空洞的。 她到底在向谁道歉? 第2章 付容愿并不知这些,只觉胸臆间涌动莫大的心疼与怜惜。 她是他的女人,可他竟然无法让她安心。难道是从前身份低下时被人欺辱的记忆太深,才叫她如此惊恐害怕? 付容愿拍她的背,低哄道:“阿眉,没关系,跌了便跌了,我让厨房再送一份来。” 秦如眉擦掉眼泪,轻拉他衣袖,“我不想吃这个了!容愿,我们不是要去佛寺吗?我们走吧。” 付容愿皱着眉,微重了语气,“阿眉,你根本没吃什么。” “我不饿,真的不饿,容愿,陪我出门吧。” 她如此恳求,付容愿怎会不答应?立刻替她擦掉眼泪,把她搂进怀中,温声道:“好。” 兆州距离京城不远,是富庶之地,商业繁荣,街道人来人往。 秦如眉是兆州以南的水乡姑娘,美得秀气柔艳,乍一看,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再加上付容愿,二人并肩而行,吸引了不少目光。 可不知为何,秦如眉总觉得暗处有人盯着自己,她心中不安,便愈发不自在,试图把手从付容愿的掌心中抽离。 付容愿感觉到了,立即反握住她的手:“阿眉,自信些,你是付家的女主人。” 秦如眉一愣,点点头,尽量将心中奇怪的感觉压下。 到了宝华寺门口,只见面前十重台阶之上,佛寺大门庄严慈威,不少香客前仆后继涌进佛寺。 付容愿注意到其他香客所持之物,笑道:“难怪我觉得忘了什么,阿眉,我去买些香纸和莲花蜡,你就在这儿等我,不要离开。” 秦如眉这才发现他们身后只有禾谷,平日总寸步不离跟着付容愿的禾年不在。 “禾年没和我们一起出来么?” 付容愿淡了声音,“我也不知他为何闹脾气,只说今日肚子疼要在家休息,无妨,不用理会,是我太惯着他了。” 秦如眉一怔。 付容愿是明白人,他怎会不知禾年今日为何闹脾气?只不过对她是这种说辞罢了,禾年和采春一向关系好,今日采春却因为她…… 尽管如此,秦如眉也得当作不知,只轻声道:“好,你快去快回。” 付容愿笑着亲了她额头一口,转身离开。 宝华寺外的巷子宽阔,车马陆续而过,秦如眉怕挡到路人,带着禾谷往墙边站了些。 她的气度容貌与旁人不同,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路人不自觉投来视线。 “那是谁家的小姐,真漂亮。” “刚才看见付二公子牵着她来。” “就是那个淮世侯的付家?” “嗯,淮世侯这一两年进京去了,不在兆州,不过最近好像要回来了。” “哎,听说淮世侯两年前外出时遭到土匪洗劫,回来的时候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原本人挺和善的,后来就冷冰冰的……” “换你被土匪抢了,还能继续做大善人?蠢货。” “听说淮世侯长得甚俊,不过没多少人见过他真容,你见过没?” “没见过,不过方才看付二公子如此温雅清贵,一表人才,淮世侯只怕更甚。” 声音从耳边掠过,她不由朝那些路人投去一眼。 付容愿去了有一阵了。 她愈发忐忑,望回佛寺门口庄严矗立的石狮子,紧捏手心。 禾谷看出她的不安,安抚道:“姑娘别担心,公子很快就回……哎,姑娘小心!” 猝不及防,秦如眉被一股大力拉去,还没回神,禾谷的斥责声已然怒起:“你是哪家的,走好你的路,知不知道差些冲撞了我们姑娘!” 原来是个抱着酒坛子的醉汉,喝得醉醺醺的,方才挡了一辆马车的路,被驱赶过来,却又差点撞到秦如眉身上。 秦如眉还好,倒是禾谷被吓得惊魂未定——要是撞到了姑娘,她如何向公子交代。 秦如眉看了那离去的醉汉一眼,见他虽然步履踉跄,却依旧执着地想要逃离,明显不是因为禾谷的斥责,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马车? 她心脏忽然漏跳一拍,立即往人群中驶离的那辆马车看去。 好在那辆马车没什么异常,除却车身有显贵世家的标志,比普通马车奢华了些,其他并不奇怪。 秦如眉松了口气,收回视线。 可,也就在这一刻,燥热的风拂过。 不知从哪里投来一道目光,准确地落在她的身上。 刹那。 秦如眉心脏紧缩。 恍惚之下,居然有些站不稳。夜里噩梦侵身的感觉,那带着令人恐惧的凉意,再次蔓延全身。 禾谷察觉她不对,忙搀扶住她:“姑娘,怎么了?” 秦如眉再次朝那辆马车的方向看去。 马车已经消失了。 附近景象一切如常,房屋商铺,青砖黛瓦,长长的巷人来人往,青葱的树影下,麻雀扑簌簌振翅飞远。 没有,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的错觉? 禾谷着急叫她,“姑娘,姑娘?” 秦如眉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朝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方才被那醉汉吓到了。” 禾谷埋怨道:“是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