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残骸和冒着黑烟的建筑。 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气,霍廷站在最前方,寒风猎猎吹动了他的衣摆,带来阵阵寒气,副手正在汇报情况,霍廷看向基地的入口, “谢檀和寂无阶那边呢?有什么情况?” “他们已经成功突入基地,没有受伤。” 霍廷松了口气, “告诉他们,加速行动。” “是。” 地下基地内,寂无阶目眦欲裂,瞳孔剧烈震动着。 不,不会的,不会的。 大脑像是被石头狠狠撞击了一下,疼得他几乎站不住,他不敢相信看见的一切,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了过去,谢檀紧跟其后,就要扒开石块,看向还愣怔着的队员,声音都泛着血气,嘶哑极了, “快!快救人!” “轰隆——” 又是一身剧烈的震动,咋落下来无数的石头,一片尘埃,震动一片连着一片,队员们拉住谢檀和寂无阶,大声道, “不行,这里还在爆炸,太危险了,我们必须立刻撤退。” 寂无阶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力气,猛地推开他们,抖着手执着的去扒开石块,噼里啪啦掉落的石块轰轰落下,寂无阶只当看不见。 “叶清寒,叶清寒……”他大声的叫着,红色的血丝逐渐蔓延眼眶,全身都在颤抖,“主人……” 石块下没有任何动静。 谢檀四处张望着,确认刚才叶清寒的所在位置,刚想要扒,又是一脸串沉闷的爆炸声,能量巨大的火焰在小范围内杀伤力极大。 寂无阶不知道翻到了 哪,只听见轰的一声后,他直接摔飞了出去,头颅出血。 “队长——”寂无阶带领额队员急忙上前,谢檀转头看去,因为着急惶恐,冷汗浸湿了全身,他粗粗摸了摸额角, 满是灰尘的手咋额头上印下痕迹, “你们队长怎么样?” 队员紧急检查,“爆炸可能伤到了肺腑和大脑,队长他昏过去了,必须立刻送医院。” 谢檀颓丧的垂着手,唇角干燥起皮, “我知道了。” 头顶的石块剧烈震动着,脚下也在不停晃动,晃的谢檀站不住脚,队员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急的嘴唇发白, “队长,这里的炸药存量极高,非常危险,现在并不是救人的最佳时机。” 这里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空气中的炸药浓度也在不断升高,再不够,就只能被炸,谢檀站直了身子,踉跄了一下,队员赶紧扶住他谢檀忍住心头上涌的钝痛感, “撤退吧。” “是!” 一行人急忙离开了这里,他们出了出口没几步,就听见后面几乎让人耳鸣的剧烈震动,震的众人赶紧趴下,轰鸣声过了好一会才消失。 谢檀站起身来,转过头去, 那里已经完完全全被石块尘土覆盖,什么也看不见了。 心头突然涌上无尽的痛苦,喉咙像是塞了棉花,让他喘不过气来,他难受的捂着胸口,眨着眼,只觉得心口被生生挖空了一块,呼啸着灌入寒风,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坦然去赴死呢? 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你想留恋的东西吗? 哪怕是一点点的留恋。 队员突然神情奇怪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看过去,队员小声道, “将军,您好像要哭了。” 眼睛红的像是被什么抛弃了一样,有种令人绝望的悲伤,队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转眼间,谢檀又恢复成了往常的精英摸样, 挺直了背脊,看不见他的眼,只能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走吧。” 一行人离开了基地,顺着绳索回到了地面,霍廷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见他们出来,急忙上前迎接,当看见被背着出来,昏迷的寂无阶时,眼神一滞,差点以为寂无阶遭受了什么重创袭击,命不久矣,紧张极了。 心都提起来了。 当听到是被爆炸掀翻,初步判断没什么大碍后,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医生,医生。”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步过来,检查了一番后,将寂无阶送上救护车,立刻前往医院检查救治。 一行人看着车辆开走,霍廷转过头,这才发现谢檀一身的狼狈,不知道做了什么,连指甲盖都被掀翻了一个,露出了里面的皮肉, 看上去惨不忍睹, 霍廷沉默半天,“下面的抵抗有这么激烈吗?” 他的两员大将怎么都受了不轻的伤,就连谢檀的气势都萎靡了。 霍廷四处查看, “疗养院和基地的人全抓到了,几条大鱼除了卫社没看见人,其他的没有漏网之鱼,对了,叶清寒呢,你们看见他了吗?” 卫社就是被叶清寒困在青石擂台的胖乎乎老者。 此时霍廷他们还不知道卫社已经死了,正在加班加点的找人,霍廷正在分析卫社有可能往哪里逃,就听见谢檀好像梦游一样的声音, “叶清寒死了。” 霍廷愣住了,动作下意识停下,看向谢檀, “……什么?” 谢檀的声音轻的好像风一吹就散,飘飘荡荡,“叶清寒死了,”谢檀看向霍廷,眼眶在不知不觉间红的厉害, 看见自己的弟子这样,霍廷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 谢檀压抑着心头被钝刀切割一样无法忽视的涩然和无力,“我了解叶清寒的为人,也查过卫社的信息,”他想起叶清寒坦然赴死时的情景。 如果不是他要做的事全部做完,他一定不会选择死亡, “如果我没猜错,卫社应该是被叶清寒亲手杀了,等爆炸结束后,可以去哪里做一下血液检查,看看其中有没有混杂着卫社的人体残骸。” 霍廷能看出来谢檀平静的表面像是几欲迸发的火山,他叹了口气,拍拍谢檀肩膀, “叶清寒他……一直都背负着痛苦和绝望,也许对他来说,活着一直都是负 担,死亡对他来说才算是解脱。” 谢檀裂了咧嘴,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我知道。” “我只是觉得我知道的太晚了。” 对叶清寒来说,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也许只有小时候,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就陷入了噩梦,而他们,所有人都来迟了。 没有人了解他,没有人能救他。 谢檀眨了眨干涩的眼,看向周围,偌大的疗养院此刻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火黑烟,顺着风四处飘荡,所有的人都被军方抓捕,等待候审。 地下基地更是找不到活人的气息,洞口隐约能看见下面的情况,大大小小的石块堵在路上,此刻还有不少军人在搬运着仪器。 仪器中有他们的犯罪证据。 搬运不了的,就地搜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