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别在这里……呃……” 男人埋头在他颈间亲吻,嘴唇触过下颌,最后落在耳垂含吮了一下。 “我在呢,怕什么?” 两条手臂不自觉地缠绕上周恺源肩膀,殷恰回头扫了顾沉飞一眼,心里骤然紧了紧,印象中除了哥哥的飞机失事,还从没见过他这么难看的神情。 “周恺源你放开他!” 每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指掐陷进牌桌边缘,暗红的光线,这么长的距离,两个人细微的每一个动作却都像故意做在他的眼中,连桌面下看不见的,也通过一声声娇吟展露得无比清晰。 秀长的脖颈向后仰起,嫣红的吻痕刺眼得像是别的男人在故意留下证明——殷恰不是他的,他可以属于很多人,但不是自己…… “啊……叔叔轻点……” 桌下看不见的手好像又不安分地做了点什么,殷恰骤然挺直了腰,手指在男人肩头抓了一下。 得不到一声回应。 胸口像是被什么堵实了,怒意还是妒火已叫他分不清,殷素再怎么揍他,也没有此刻眼前的这一幕落在心里这么痛。 “小恰,你不必为了报复我做成这样。。” 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双手却冰凉到发抖,顾沉飞紧盯着前方,鲜红的血丝布满怒睁的眼眶,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理智被燃成灰烬,所有的谋算都只剩下把人夺回来的冲动。 只要殷恰回来,自己再怎么补偿他都好。 “该做的都做了,这些有什么做不得?” 手指缠绕上周恺源的发丝,撩拨地抓一下,嘴角挑起一道轻笑,殷恰扫了顾沉飞一眼,觉得自己在听什么笑话。 “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喉间溢出一声难以察觉的呜咽,殷恰眉心微蹙,撩人的火烧得过头,桌下那个被刺激得硬起来的鼓包顶着他的臀蹭了一下。 “周恺源你以为所有人都是瞎的吗?!” 垒起的筹码被一声惊天响的拍桌推倒一片,顾沉飞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没来得及站直就被四五个人压了回去。 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望向他,当中却含着恨,被紧紧抱在怀里,心里倒多了几分呛回去的底气。 “想要我就买回去,你们打的不就是这个算盘吗?” 卖掉他一个人,换取比他价值高百倍的拍卖额来还债。 “你可以玩的,别人也可以……别以为我在你这儿有多珍稀。” 冷冰冰的话语,眼眶却不自觉涌上眼泪,酸酸地在眼眶打转。所有人都可以买他,自然所有人都可以。 “我是背着殷儒平来的。” 低沉的声音轻到颤抖,好像心里一个珍贵的东西被砸碎了,尖锐的碎片扎进心窝,胸口剧烈起伏着,发麻的双臂甚至将锁骨的隐隐作痛压下。 伤口不再痛了,只因全身都在疼。 顾沉飞长吐出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干涩到发颤的声音。 他逆着刺眼的画面紧盯殷恰,压抑着就要爆发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小恰,你听话。我们可以不结婚,你也可以不和我……在一起。让我带你走好不好?嗯?” 殷恰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唇直直看着他,排斥的情绪藏不住地从眼底流露,看得顾沉飞心里刺痛了一下。 “你好好听我说,如果不是殷儒平买下你……” 声音酸涩到说不下去。 如果最终不是殷儒平,他简直不敢想。 墨西哥最大的毒枭早就抵达纽约,扬言说要买下他。他们不是没在一处谈过生意,他那里有多少别人还玩不上的东西,手上玩死了多少人,他都不是不知道。 还有殷儒平老窝的巴西人,他们恨不得将他的儿子扒了皮…… 没有人怕得罪殷儒平,科伦纳赌场的规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人买下殷恰,殷恰就只属于他。 保护私人财产和买主生命安全,是科伦纳成为赌场巨头近两百年的立身石。 至于拍卖的,那只能算商品,算不得人…… “小恰,小恰你听话。” 殷恰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顾沉飞被死死按在凳子上,近乎恳求地将两只手竭力往前伸,好像伸出去就能抓住些什么,但牌桌却那么长,殷恰离他那么远…… “我求你了小恰,就这一次你听听我!回去以后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好,我……我离开你也好……或者你亲手杀了我。” 眉梢微微牵动了一下,手臂绕在周恺源脖子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抓紧了他。 周恺源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只是手底悄悄握着殷恰腿根,安抚地捏了一下。 “我……” 看见殷恰开口,顾沉飞眼睛亮了亮,希望燃起来一瞬,下一秒就被浇下一桶冷水。 殷恰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再没有从前的含情脉脉,更不会软软地叫自己“沉飞”。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从最初就是错的。 他喜欢错了人,追错了人。其实当初自己喝醉的时候就知道那是殷恰,只是不愿承认,直到他真的从自己手中失去。 “是我对你不好。” 肩上的手不知在何时放开了他,顾沉飞站起来,下意识想走向他,这一次却是一把枪抵上太阳穴。 “小恰……” 眼里早已没有了枪,只有面前他决心带走的人。顾沉飞不顾威胁地走上前一步,立马听见几声咔哒的上膛声,四把枪同时对准自己,脑袋边的枪口也更紧地抵了上来。 错杂的目光凝视着他,忽然柔和下来,却不是投向自己的方向。 搭在周恺源肩膀上的手圈紧了,殷恰凑上他的唇,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 “我都听周叔叔的。” 第100章 赌局 “还想带他走吗?” 周恺源捏了捏鼻梁,神色有些疲倦,看着桌上垒成山的筹码蹙了下眉头,“我的时间比你桌前那些筹码贵。” 男人翘着腿,一手揽着顾沉飞心中梦寐以求的人,仿佛已经赢得了战利品。 宽大的手掌毫无避讳地在腰间游移,周恺源捏起殷恰下巴,轻轻吻上他的唇,慵懒得像在品尝什么午后甜点一般。 “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他走,条件你开。” 淫靡的水声在口腔中交换,如同尖刀在剜他的心。顾沉飞看不下去地扭过头,腿上已然被抓出深红的指印。 周恺源不急着回答,恍若无人地挑逗怀里的人。 内裤早湿透了,黏黏糊糊地紧贴在肉缝,强势的舌头卷着殷恰的舌推送,时不时重重吮吸一口,非要弄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才肯罢休。 “唔……Kev……” 殷恰轻推着周恺源肩膀,难耐坐地在腿上蹭了一下,才被勉强放过两片被嘬到红肿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