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害,眼神狠厉:“本官吧,不太差钱,就是想要些功劳。” 最终常钰霖咬牙切齿的送别了人,自己在书房数着账本,吞进来的银两都吐了出来,又赔了五千两才补上漏洞,给将士的棉衣全换成新棉花。 那天,常钰霖对着天,差点老泪纵横。 暗道自己惨啊,被那行事无常的卑鄙小人,坑的一点都不剩了。 过后,他身边的官员都暗惊奇这常侍郎还有良心这东西?竟然认认真真的给皇家办了事。原来这人只是白白长了一副贪官污吏的模样,是他们看人太肤浅了。一时间,许多官员对着常侍郎竟然都客气了几分。 常钰霖心里苦,他也没法跟别人说。 唯一好的是,他顶头上司致仕以后,皇上看他那件事情办得不错,在几个副官中提拔了他上任。 所以现在他见着姜存云,虽然官职高了,可是气势还是落人一截。对着人笑的模样心中又恨又怕。 不贪是不可能不贪的,那次姜存云只是想起来吓唬那老家伙一下,逗着人玩。过后也没有找人与他传信。 最终那批棉衣里面好坏夹半,被送进了无数贫寒苦楚的百姓家。 姜存云是有能力管的,但是他又不是菩萨。 ———————————————————————— 晚上的时候,赵执明约他喝酒。赵执明是赵阁老的儿子,为人中庸,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在他爹的拉扯下做了个不大不小的京官。 但是这人有一个癖好就是斗蛐蛐,人一旦又癖好就有了可以拿捏的点了。 姜存云先是在斗蛐蛐的地方让自己买的蛐蛐连胜数场,名声传出去了,可人一直不现身。只神秘的吊着赵执明的胃口。故而今日赵执明找了上来。 赵执明点了一桌子的菜,见到他来就着急的想看他的“常胜将军”。 姜存云笑着落了座,拿出来一个白玉碗,价值千金天水碧般的汝窑瓷就堪堪装着个蛐蛐,可见主人爱护。只见掀开盖子一角,露出来一个体型雄伟矫健的蛐蛐。赵执明一见着就露出狂热之色,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摸。被姜存云一手拦下:“执明兄,这蛐蛐好斗的很,莫要伤了你。” 赵执明悻悻的作罢。 饭桌上,两个人就着斗蛐蛐热聊了起来,赵执明那平平无奇的面容一聊起蛐蛐就生了几许光辉。两人从蛐蛐喂养怎么才能更促进蛐蛐生长、怎样挑选好的蛐蛐、怎么培养蛐蛐的好斗性。再到哪里产的蛐蛐最好,烟霞楼又上新了几款精巧的蛐蛐盒子。 让赵执明拉着人的手愈发热切。 先前他以为姜存云是因为他爹的缘故,想投其所好,只是运气好买了个好蛐蛐,怎料这人对蛐蛐的了解和爱护不输自己。 尤其是当他提出来要换蛐蛐时,姜存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又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执明兄,这蛐蛐实在是在下心头好,要是喜欢,日后可以来我府上一起赏玩。” 听此,赵执明心里的肯定更深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兴趣相投,而不是想通过他谄媚他父亲。 最后他心满意足的离场 ,再三表示会改日拜访。 他走了以后,姜存云喝了几口小酒,葱白似的手指捏着白玉杯,嘴角勾着一点弧度。随手就把刚刚护着的蛐蛐瓶放在一旁,市场上价值千金的平津蛐蛐王这时候是一文不值了。 为了今天这局,他可是布了三年的网。 他早就知晓赵执明的癖好,却没有在刚投奔赵党的时候就显露心思,只是偶尔露出来他也喜欢却苦于找不到好蛐蛐,直到上月,才培养出一个战无不胜的蛐蛐王,你看,这鱼就上了勾。 半敛着的桃花眼下,若即若离的风云暗起。 ———————————————————————— 赵执明走后,他又坐了一会,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景象。 外面的夜市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那条他与褚戈走过的街道上还摆着熟悉的馄饨摊。鲜肉馄饨皮薄馅大,他往往只吃二两半,褚戈要点四两。 最后他的碗里总飘着剩下的两个馄饨,褚戈夹过去面不改色的吃着。 他就俯身过去调戏人:“褚哥哥,沉之的口水也在上面了。”他每每都是故意剩下来的,他就喜欢看着褚戈被他逗弄的模样,硬朗下的反差,甚是可爱。 想着这旧时记忆,姜存云的眉眼也不禁多了些抵达心底的笑意。 可是这好脾气没有维持太久,铺一出门,就被一个醉汉抓住了手,堵住路不让走。 那个喝醉酒的富家子弟蛮横拽着他衣袖,酒气熏人,恶狠狠的冲他骂道:“哟,这不是赵党的走狗吗?怎么,狗也学会了喝酒?” 瞬间,大堂静住了,来往的人都看向二楼,有不少人认出姜存云来。 姜存云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加之今天心情确实不错,他看着眼角还是带笑的,只是笑意不到眼底,声音愈发冷的笑道:“这话你爹来和我说都不够格,你算什么东西?” 末了,看着这人羞忿的样子,姜存云一双桃花眼笑的更冷了,附在人耳边,声音又缓慢又狠:“告诉你爹小心些近来的事端,可别哪天栽倒我手上了。” 这么明晃晃的挑衅放话,姜存云也不怕被人记下来弹劾。 那人的爹是半个太子党,在屏门事变后官位多年没有变动了,所以他儿子见着姜存云就气得慌。 可是他爹还是个从四品的官职,比起正四品的姜存云哪里够看,加上大理寺掌管着全国的重案和京城百官的案件,正常官员见着大理寺的人都客客气气的。 刚刚冲动的人瞬间面目苍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踉跄着在小厮的牵领下走了。 姜存云彻底收回了那寒凉的笑意。 怎料,一转身,抬眼就对上了褚戈的目光,跟古井似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进去了多少。 两个人隔着空气四目相对,又分别错开了视线。 褚戈向来面不改色的,刚刚皱着眉,三十多岁的人了,气势沉的很,眼睛里似乎含着些怒火。 姜存云敢肯定,他在人耳边说的话,一句不落的都被褚戈听去了。他虽是爱在褚戈面前装模作样的取闹,但是也不愿意对方看着他这样胡作非为似的模样。这次行事出师有名,但是这老古板为人向来清白,当将军的时候更是严守纪律。 他一时对着褚戈的目光,竟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真真是尴尬。 却原来,今日是褚戈和下属在聚餐,留在京城的心腹在一五一十的报道着上京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 说道那次户部侍郎常钰霖做的好事后,还惊奇不已的跟褚戈说:“这常侍郎面上还真看不出来是个菩萨心肠。”其他人也纷纷喝酒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