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只是根,根只管往下扎,但真正能长出什么样的枝干,开出什么样的花,取决于它所在的土壤和吸收的营养。 “而你,很幸运。你的枝丫有了第二次生长的机会,而更幸运的是,你这次有了比以前更好的土壤,开出了更好的花。这是值得放烟花的事。” 当然,它并不是在鼓励许冥放烟花。它恨死这东西了。世界上所有声音高于一百分贝的东西都该去死。它说的。 但它真的觉得很新奇。明明好像没分开多久,可再遇上时,许冥身边却像多了很多很多的人,而且都比狗男人讨人喜欢……这是它从来都没想到的事情。 感觉更不容易被养了啊……漂亮的矮脚猫猫有些懊丧地思索着,又往许冥的肚子上趴了下去。 许冥无意识地摸着它的背脊,却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低低啊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我规则书的技能,和之前不一样了吗?” “不然嘞?”猫猫贴贴,猫猫撒娇蹬腿,“一盆花总不可能两次都长成一样的样子。而且你都去过门后的人了,体质也不一样了啊……” 它说得理所当然,许冥却是懵了。 顿了会儿,才见她翻起枕头,看了看下面放着的规则书,确认鲸脂人这会儿不在后,才小声道:“可鲸脂人……它还一直绑着啊?” “那又不管。”猫猫莫名其妙,“你的根是重新长了又不是死了,力量还在,之前建立的关系肯定也还在啊。” 许冥:“……可我的技能变了啊?” 猫:“那又不管。我说了,你的根只是重新长又不是死……啊。” 话说一半它才反应过来许冥是什么意思,猫猫张嘴呆滞。 许冥也呆了:“那那个鲸脂人……怎么办啊?” 这就相当于你用一把手铐把人拷在卧室床头结果完事才发现钥匙丢了一样……解不开了啊?? 猫:“……” 虽然但是,你用手铐作比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人拷在卧室床上…… “我觉得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猫猫若有所思。 许冥:“……不是,我平常不……因为是鲸脂人所以我才……” 如果换成是兰铎的话我绝不会拷在床头的好吗? “那你想拷在哪儿?”猫猫飞机耳,猫猫好奇。 “……”不,我没想拷他,一点没有,谢谢! 许冥无奈,只得强行转回话题。猫猫对此倒是很看得开: “反正它现在有工牌,想去哪儿自己戴上工牌去就好了,又不耽误事儿……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把规则书再养养,回头用别的能力试试看能不能解绑呗。” 不过它是觉得真没什么大不了。以许冥的能力来说,和她的规则书强绑定反而还增加生存率呢。唯一的负面影响就是靠近灯塔时会受到更强的冲击,但人这不是已经逃出来了? 人总不至于傻到再进去…… 猫猫默默想着,抬眼却正见许冥带着踌躇的眼神。微微一怔,心中忽然涌起些不妙的预感。 “等下。”它默了一默,谨慎开口,“你别告诉我你还有去门后的打算?” “……” 回应它的,只有许冥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 * 于是,又一天后。 鲸脂人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像是没听懂她刚才的话。 “不好意思。”它维持着长腿小土豆的状态,摊着两腿坐在桌上,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里透着满满的茫然,“你……您刚才的意思是?” 许冥:“……” 好嘛,连敬语都出来了。 “就是,嗯。”她抿了抿唇,抬手掩饰地摸了下眉毛,“因为某些不可控的原因,虽然规则书现在已经完全解锁,但我可能还是没有办法……嗯,解除你身上的绑定……” 鲸脂人:“……” 许冥:“但我保证,我不会再干涉你的工牌自由。而且会再给你两张备用。一旦规则书的力量足够,我会尝试用其他方式,解除绑定。” 鲸脂人:“……” 鲸脂人:“……为什么,要用其他的方式?” 许冥:……所以你刚才是真没听懂是吗? “因为我的规则书重新更新过了。”许冥试图用它能理解的语句解释,“原本用来绑定你的那个技能,被刷新掉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再用那个技能解绑,你懂我的意思吗?” 鲸脂人:“…………” 不,我不想懂! 鲸脂人崩溃了,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这叫什么事嘛!”它抡起细细的胳膊,愤怒地砸在桌面上,桌面没事,胳膊折了,当然它这时候顾不得这些—— “这像话吗?这和你用手铐把我拷在卧室床头¥%%#@之后再**%#最后再¥#@!*……然后告诉我手铐钥匙丢了,有什么区别!!” 鲸脂人愤怒地发出质疑,恨不得以头抢地! “……”在旁边凑热闹围观的猫猫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而后看向许冥:“它在说啥?” 它只听懂了卧室床头的部分。 许冥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捂了下脸。 如果有的选,我宁愿拷兰铎。我觉得厨房就是个不错的选择,真的。配条围裙,应该不难看。 “当然。”一个深呼吸后,许冥收拾好了情绪,随即拍了拍手掌,“考虑到你本身从未表现出愿意绑定的意愿,以及你这段时间来对我和拆迁办无私的帮助,我觉得,一些适当的补偿和报酬,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语毕,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放在了桌上。 不久前特意去郭舒艺那儿拿出来的根,金光灿灿。 “……”鲸脂人望着面前的金色小球,一时陷入沉默。 “这个你拿去吧。算给你了,不过如何使用你得自己琢磨。”许冥道,“如果用不惯的,你可以来我这儿换。当然我不确定我一定有适合你的……” 话未说完,便见鲸脂人果断起身。 “你这说的什么话!”它义正辞严,“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的自由,长久以来的自由,难道是一个根就能算清的吗?” 说话间,它人已经走到了金球前,“啪”的一下,紧紧抱住。 “我们之前的情谊,难道是一颗球就能衡量的吗!”鲸脂人说得更大声,“主任!你太叫我失望了主任!难道在你眼里,人家就是那样肤浅的人吗!” 许冥:“……” 要不还是拷兰铎吧。 她在心里呼出口气。 戴个小领结,拷在办公室,多好。嗯。 第一百六十二章 和窥探之镜见面的时间, 约在了许冥醒来后的第七天。 其实许冥是蛮想早点见面的,问题是镜老师那头不方便——她回去后便一直配合着安心园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