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或是做海蟹养殖。听说东京城开国公府祁家,就已经在津阳县投了白万贯的买卖。” 此话一落,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东京城的开国公府自然知道,他们有的甚至也曾跟祁昶打过交道。祁家旁支祁昶经商了得,出了名的精明,居然不声不响就去津阳县做买卖了。 津阳县的买卖真当这般好? 有人真就问出此话来。 百里言玉道:“好不好我也不知,此次也正欲去津阳县看看。听说津阳县县令大办招商,不论是渔业、茶业、米粮、矿业等等都可在津阳县买卖。而且津阳县还给许多优惠,不仅提供土地,还免三年税钱.” 说到这,他转头问新和县县令:“你们这可免税钱?” 新和县县令额头冒汗:“未、未曾有这说法。” “哦,可惜了。”百里言玉面上遗憾:“我欲在中原做长久买卖,百万千万的钱倒是愿意出的,只是看来看去新和县这些买卖不太合适。” 他话说完,新和县县令都想哭了。 这么多钱啊! 不说这些钱没捞着,过了今天,恐怕他新和县的商客都得流失大半。 果然,这场商业见面会结束后,商客们纷纷打听起津阳县的事来。 一时间,“津阳县招商”成了楚州最热的话题。 . 百里言玉在新和县待了两日就走了,到其他地方依旧如法炮制,将津阳县招商的事又宣扬了遍。 这般慢慢悠悠、招摇过市地行了将近月余,途经十数座富饶之城,最后才到达津阳。 然而经过他的宣扬,津阳县的事在江南以及江北之地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等百里言玉再踏入津阳县的土地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跟数月前荒凉的情景截然不同,津阳县现在到处都是人。 田地里是开荒种地的农夫,官道上是拉货的车马,城中街道随处可见各地商人,连茶寮里也挤满了吵吵嚷嚷的人群,皆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招商之事。 他视线一转,见不远处许多人整齐有序地排队,人人手上拿着个小木牌,满面欢喜。 百里言玉好奇:“那是什么?” 一个路过的农夫跟他说:“那些是修路的工队,这会儿下工,等待记工时呢。” “何为记工时?” 那农夫道:“陆县令贴出告示,凡是出力修路的人不仅能领工钱,做工到一定数额的,还可在津阳县得一座宅子或是领一亩田地。” “所以现在啊,我们津阳县到处都是外乡人,这些人许多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如今来了津阳县,他们不仅有家,还有田地耕种。”农夫骄傲问:“你是外地来这经商的吧?哎,估计来迟咯,好买卖都被人挣去了。” 说完,农夫摆手扛着锄头走了。 百里言玉惊讶又诧异,正想对苏瑛说“陆妹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就听见有人喊:“二姐?百里公子?” 两人双双转头,不远处,停了辆马车。许是因官道上车多,马车行得缓慢,苏绾索性跳下车朝他们跑来。 到了近前,苏绾一把将苏瑛抱住:“二姐果真是你!我收到你的信早晚期盼,你总算来了!” 百里言玉再见苏绾,一股亲切油然而生,当即凑过去问:“我呢?没看见我?” “看见啦!”苏绾福了福身:“多谢百里王子,你一路上的事迹我可听说了。若没你大肆宣扬,津阳县不见得有这么多商客。” “我厉害吧?”百里言玉得意。 “可不是?”苏绾竖起大拇指:“百里王子足智多谋慧心妙舌运筹帷幄.” 夸到一半,一旁的陆安荀听不下去了,勾住百里言的肩:“走走走,杵在这做什么,已为你们设宴接风洗尘。” “哎.我还未叙旧完。” “你跟苏绾有什么好叙旧的?”陆安荀不爽:“她们那是姐妹俩,与你有何干系?” “我是她姐夫啊。” “.” . 县衙里,后院厢房。 苏娴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三姐妹在异地相聚,别有感触。 “几月不见,小妹不仅不见瘦,怎么瞧着.”苏瑛端详苏绾:“像是丰腴了些?” 苏娴莞尔:“你瞧得没错,来了津阳县越发没人管束,她整日捣鼓吃食不胖才怪。” “还说我,大姐姐不也吃了许多?” “是是是,我也跟着享口福了。” “二姐这次来待多久?”苏绾问。 “我来看看你们。另外.”苏瑛说:“我常年待在京城,还从未出门游历过,这趟若不是百里言玉出行,兴许父亲和母亲不一定同意。” “对了,你跟百里王子.”苏娴问:“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没什么!”苏瑛一脸严肃。 苏绾可是知道内情的人,当即笑得前仰后合:“有句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二姐急着否认作甚?没人说你们有什么啊。” “.”苏瑛瞪她。 苏瑛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此刻竟是也窘促几分。苏娴不再打趣她,便换了个话题。 “家中情况如何?” “一切都好,萧珉三字经已背完,如今开始背孝经了。” 提到儿子,苏娴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想必他也很想我了。” “要是三姐在就好了。”苏绾说:“这样我们四姐妹就齐整了。” 苏瑛说:“母亲欲让三妹年前回去,但三妹似乎不愿回。” “三姐那边情况如何?” 指的是二皇子的事。 苏瑛将此前百里言玉在京城打汝南侯府三公子的事说了遍,然后道:“汝南侯能这般识大体可不是他真有肚量,一来百里言玉身份在那,二来也估计是二皇子不愿给他们撑腰。” “这话怎么说?二皇子娶的不正是他汝南侯的女儿吗?依二皇子妃疼爱胞弟的程度,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苏瑛想起柴氏的话,低低道:“估计是二皇子那麻烦缠身,腾不出精力管这些。” 哦,原来如此。 “不说这事了。”苏娴举杯:“难得我们三姐妹在这还能相聚,不如趁今夜尽兴饮酒如何?” 苏瑛诧异看向苏娴:“大姐何时喜爱饮酒了?” 苏娴道:“谈不上喜爱,兴致到了就饮。来了津阳后我才发现,若是什么都规规矩矩,活着还有何趣味?” “就是嘛,来来来。”苏绾将酒杯举过去,与她相碰:“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苏瑛也举杯。 姐妹三人在后院吃酒,而前院县衙内堂坐着陆安荀、百里言玉,并陈淮生、丁三、朱茂和卫峰等人。 酒过三巡,陈淮生跟丁三和朱茂起身,举杯道:“安哥,这杯酒我们仨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