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并不一样。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陈慎之,陈慎之还是镇定自若,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好像见过了大风大浪,拱手道:“不知陛下为何对此鳖人如此感兴趣。” “感兴趣?”嬴政冷笑一声,道:“三弟以为,朕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陈慎之道:“这……还请陛下明示,慎之惶恐,不敢揣度圣意。” 嬴政道:“不,朕觉得,你敢,敢的紧呢。怎么?你还想与朕装糊涂么?” 陈慎之回答:“慎之惶恐,实在不明陛下何意。” 嬴政道:“与朕玩花样儿,来人!” “卑将在!”虎贲军立刻上前。 嬴政冷声下令道:“封锁宫门,立刻搜查禁宫,便是一只虫子,也不能给朕逃出去。” “敬诺!”虎贲军当即前去封锁宫门,下令搜查。 陈慎之挑了挑眉,并不着急,因着他确信,三个便宜哥哥已然离开了秦宫。 嬴政瞥眼看着陈慎之,道:“田慎之啊田慎之,你以为你如何有的今天?” 陈慎之垂眼回答:“自然是陛下赏赐。” “你知便好。”嬴政沙哑的道:“你今日的所有,都是朕给的,朕也可以亲手毁了这一切,你可不要逼朕!” 旁边的虎贲军,还有宫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素来知道陛下宠信中大夫,也不知怎么的,今日竟然翻了脸,看陛下的模样,好似很是生气动怒。 陈慎之顿了顿,回答道:“陛下,慎之实在不知陛下所指,到底何意。” “好的很,你和朕装糊涂,那很好。”嬴政冷喝道:“来人,将田慎之押回去,禁足宫中,让他好好儿的反省,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得靠近一步!” 第126章 朝夕相对 虎贲军上前抓人, “陛下!”陈慎之挣扎了一下,道:“不知慎之何错之有,为何要将慎之软禁在殿中?” “何错之有?”嬴政反诘了一句:“你到底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还要朕来告诉你不成?” 嬴政怒极, 道:“章邯。” “卑将在。”章邯立刻上前。 嬴政道:“你亲自看押, 若是田慎之出殿一步, 你就提头来见!” “卑将……敬诺。”章邯稍微迟疑了一下, 还是拱手称是。 章邯挥了挥手, 道:“押走。” 虎贲军押解着陈慎之, 将他往宫殿的方向而去。 陈慎之被推搡着进入了殿内,外面都是虎贲军戍守,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五十人,陈慎之根本不会武艺, 这五十双眼目绝对把他盯得牢牢的,插翅难飞。 章邯皱着眉头走进来,为难得道:“三弟……二兄也没有法子。” 陈慎之点点头, 道:“二兄也是听命行事,慎之自然不会怪罪二兄。” 章邯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三弟你……你怎么如此糊涂。” “二兄何出此言呢?”陈慎之道。 章邯道:“你我之间, 便不要装糊涂了,虽方才陛下没有亲手抓到, 但陛下心窍之中犹如镜鉴一般明了, 被你送走的那三个鳖人,是你的亲兄长,齐国的三位公子罢?” 陈慎之挑眉看向章邯, 章邯又道:“齐国三位公子频频出现在咸阳, 陛下已然知晓, 这次便是故意引蛇出洞的。” “怪我。”陈慎之道:“这么明显的圈套,慎之真是越活越不明白了。” 摆明了就是圈套,嬴政头天晚上不下了一个局,让陈慎之以嬴政的身份参与其中,陈慎之平日里精明聪敏,只不过碰到这事儿难得有些糊涂,可谓是关心则乱了。 章邯道:“三弟这是承认了?那三个人果然是齐国公子。” 陈慎之笑了笑,很平静的道:“与二兄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章邯更是叹气,道:“你真是糊涂,如今你虽只是中大夫,却备受陛下器重恩典,若是安安稳稳留在宫中,名留青史都是指日可待,怎么却做起这样的糊涂事儿呢?” 陈慎之一笑,道:“二兄,你觉得慎之当日为你洗清冤屈,可是糊涂之事?” 章邯一愣,久久不能回答,随即自嘲一笑:“如何能不糊涂呢?当时所有人都与我撇的一清二楚,唯恐牵连到了当年的叛乱之中,你却上赶着给我洗清冤屈,你说你糊涂不糊涂?” 陈慎之道:“那就对了,慎之还是慎之,一成未变。” “的确……”章邯感叹的道:“三弟便是三弟,一成未变,反而是二兄狭隘了。” 陈慎之道:“二兄也不必这般说,陛下对二兄有恩,二兄忠君,是好事儿啊。” 章邯看着陈慎之的眼神更是复杂,道:“你这般说,反而让二兄心底里更是不落忍了。” 陈慎之笑道:“二兄倒也不必如此,人活在世,总要称自己的心才是,二兄只管忠君之事,旁的不需要多想。” 章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头离开,离开之时幽幽的道:“把守好殿门。” “敬诺!” 天色慢慢阴沉下来,过了午后,仿佛是阴天,越发的暗淡下来,陈慎之左右无事,被软禁在宫殿之中哪里都不得去,干脆躺在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看,看疲了倒头便睡。 “唔?”陈慎之感觉脑海中有些昏晕,仿佛坐船一样,迷茫的睁开眼目,揉了揉眼睛,“嘶……”他低喃了一声:“有点冷啊。” 冷? 陈慎之感觉到了冷暖,睁眼一看,四周是路寝宫的太室,奢华而庄重的摆设再熟悉也没有,自己的嗓音也变得低沉起来,那是嬴政的音线。 陈慎之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天色黑了,自己变成了嬴政。 就在此时,突听“吱呀——”一声,太室的室户被悄悄推开,一个黑影从室户翻窗而入,哒轻轻一声落地。 来人身材纤长,看起来稍微有些羸弱,动作却干脆利索,一点子也不像是个儒生,反而像是个“十步杀一人”的侠客。 是顶着陈慎之皮囊的嬴政! 嬴政从室户走进来,还回身将室户轻轻关上,这才走到陈慎之面前站定下来,黑着脸凝视着陈慎之。 “噗嗤……”陈慎之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低声道:“陛下,被软禁的滋味儿如何?” 嬴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案几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幽幽的呷了一口,道:“三弟被软禁,却很是悠闲呢?看来软禁的待遇不错。” “的确不错。”陈慎之笑道:“每日晚上还能出来溜达溜达?” 嬴政脸色更黑,冷哼一声,将羽觞耳杯撂回案几上。 陈慎之也坐下来,就坐在嬴政身边儿,膝盖碰着他的膝盖,嬴政嫌弃的道:“坐过去一点。” 陈慎之小声道:“陛下深更半夜前来,必然是想要与慎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