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的模样。 陈慎之脸不红心不跳,且一本正经的扯谎:“慎之与陛下有亲狎干系,如今陛下被慎之迷得三魂七魄出窍,慎之说一,陛下绝不说二,用慎之要挟陛下退兵岂不是正好?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第80章 慎之的性命 田儋本就多疑, 凡事都要想三遍,听到陈慎之如此说法,仔细思量了几番,好像秦皇的确对陈慎之不一般。 陈慎之一个齐国的幼公子, 嬴政非但没杀了他, 反而“供着”他, 若没点子不正当的亲狎干系, 陈慎之能活到现在? 陈慎之见他不言语, 便故意道:“如今你信了么?” 田儋眯着眼睛思量, 还是举棋不定,觉得陈慎之说的有道理,又觉得是陈慎之的诡计,不好决断。 陈慎之干脆步步为营的诱导, 道:“大伯,你也深知慎之的为人,慎之贪生怕死, 不如这般,你便用慎之的性命,来要挟陛下, 一定管用的。” “否则……”陈慎之冷笑一声:“不过是鱼死网破,你以为杀了我与田萝, 你便能从秦军的几万铁蹄之下逃命么?” 田儋现在孤立无援, 没兵没粮,便连民心也失去了,如何能从秦军铁桶一般的包围下逃命?这根本无有可能, 如今只剩下鱼死网破了, 田儋打着最坏的打算。 听陈慎之这么一说, 好像……找到了一丝生机。 田儋冷声道:“你若诓骗于我,该当如何?” 陈慎之笑了一声,道:“左右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有什么区别?你也不吃亏,对么?” 田儋再三思量,好似的确是这么回事,终于下定决心,道:“好!你若是敢诓骗于我,我决计让你死得比现在还要难堪十倍,不,百倍!” 他说着,转头对狄县的士兵道:“看紧了他,还有那个小崽子,不要让他们离开一步,水与饭都不要送,饿不死的!” 嘭—— 田儋说罢,摔门离去,士兵也站在门外看守,留下陈慎之与田萝二人。 田萝吓得浑身颤抖,缩在陈慎之怀里,陈慎之虽感觉不到疼痛,但身体钝钝的,想必是刚才被打的。 “呜呜呜……”田萝害怕的哭着:“你……你流血了,怎么办……呜呜,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吗……我……我害怕……” 陈慎之忍着身上钝钝的感觉,安慰道:“不要害怕,没事,慎之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 “陛下!” 丞相王绾快速走进幕府大帐,公子婴正在向嬴政禀报情况,陈慎之人间蒸发,哪里都找不到,那伙子采办药材的人的确是细作,出了营地便不要踪影,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无从查起。 嬴政的脸色黑的厉害,阴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狂风骤雨。 “陛下!陛下……”王绾急匆匆走进来。 他平日里都是最为稳重的一个,说话做事有条不紊,笑眯眯好像从来不着急,但今儿个也破了例,慌张的闯进幕府,匆忙作礼,道:“陛下,狄县传来了消息,上士与田萝贵女,在田儋的手里!” 嬴政心里只剩下了果然二字,全都在意料之中,果然是田儋做的好事儿。 王绾道:“田儋还派出了使者,此时正在营地大门之外,使者扬言要见陛下。” 嬴政的脸色更加阴沉,眯着眼睛,冷声道:“见朕?好啊,那就让他看个够……带进来。” “敬诺。” 狄县的使者很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无错,是大摇大摆。 狄县的使者走进来,恨不能迈着方步,来到嬴政面前,也不作礼,就大约拱了拱手,态度十足的傲慢,道:“陛下是否正在着急寻找贵女与上士?陛下不必如此着急了,贵女与上士不过回狄县叙叙旧,探探亲,他们本就是狄县之人,有什么可着急的?” “放肆!”公子婴唰的一把将佩剑拔?出来,架在狄县的使者脖颈上。 狄县的使者吓了一跳,狠狠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觉得有恃无恐,因此并不着急,梗着脖子道:“陛下,您就不想知道田萝,还有……田慎之的境况么?” 他故意咬重了“田慎之”三个字,似乎笃定嬴政与陈慎之有亲狎的干系,所以嬴政会担心陈慎之的安危。 嬴政坐在上手,寒声道:“使者既然来了,有话直说罢。” “陛下果然是痛快人!”狄县使者道:“我此番前来,是代替田公而来,田公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田萝与田慎之都在田公的手中,田公希望陛下不要轻举妄动,可以退兵,离开狄县,否则……” “否则什么?”嬴政哈哈一笑,道:“使者,你不觉得自己个儿的言辞很是可笑么?田萝与田慎之,无论如何,都是田氏,与朕的大秦何干?你用这二人要挟于朕,怕是训错了对象!” 使者有些慌张,一来他虽底气十足,但其实是装的,毕竟都传说秦国是虎狼之国,如此单枪匹马入了虎口,谁能镇定的了?这二来,也是因着嬴政的气势太过强大,一举一动,一颦一顾,都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若不是使者还有点底气,这会子膝盖一软,便给嬴政跪了! 狄县使者心中给自己打气,道:“陛下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心里头已然慌了罢?我也不瞒陛下,陛下与田慎之的亲狎干系,已然被田公知晓了。” “亲狎?” “陛下与上士怎么会有亲狎的干系?” “难怪陛下如此宠信一个膳夫上士,原是如此干系?” “不可能,一定是那狗贼胡言乱语。” “嗤!”公子婴再一次拔剑,冷声道:“你若胆敢胡言乱语,子婴手中的剑可不长眼睛!” 使者吓得退了两步,将一个长条的锦合放在地上,道:“陛下不用着急否认,看了便知!” 他说着,咔嚓一声打开锦盒。 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还是新鲜的血迹。 那锦合之中,赫然放着一条染血的衣裳,嬴政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陈慎之的外袍,此时血粼粼皱巴巴的,触目惊心。 嬴政眯了眯眼目,他端坐在席上,双手放在膝盖之上,随着眯眼,双手狠狠一攥,昭示着他此时此刻的心理。 嬴政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威胁,狄县使者可谓是踩在他的逆鳞之上。 狄县使者道:“陛下,这锦合之中,乃是上士的衣袍,想必陛下一眼便能看出来罢?” 陈慎之的衣袍血迹还未干,毕竟秦军大军就包围在狄县外面,使者送衣袍过来,根本不需要半个时辰,走一个来回都不需要,血迹自然是新鲜的。 嬴政目光平静,淡淡的道:“使者都把朕搞糊涂了,你到底要如何?” “如何?”狄县使者道:“不如何,田公的意思是,倘或陛下识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