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傻眼的管事处。 她给出玉牒,玉牒中记录的试炼已经通过,管事才回神,低头记下她的名字—— “南鸢”。 管事将神识探入玉牒,当即深吸一口气:北域迷宫中的十头灵兽,往年总会在弟子选拔中难住弟子,今年,那些灵兽却全在大睡…… 她怎么做到的? 许是管事沉默的时间久了,名叫南鸢的蒙眼少女开口:“有问题?” 她声音如同霜雾,空寒之气缥缈万分。 管事怔了一怔才说:“没问题,姑娘是眼睛不便?” 南鸢:“在习一门法术。” 管事暗暗点头:今年的散修真是了不得。昨天听说有人杀了酸与,今天就见到一位不用眼睛也能试炼成功的人。 管事将玉牒还给少女:“姑娘的选试没问题了。不过我们不能直接登记你进入内门——今年玉京门的比试,规则改了。咱们不是只选玉京门弟子,还要连着其他三大门派一起选……其他几大门派的掌教或首席,可能这两天就会到了,还请姑娘心中有数。” 他以为这少女既然来拜玉京门,此时应当多向玉京门表达向往,对其他门派表现出不屑一顾。 今天一早上接见了许多试炼弟子,大家都是那么做的。 谁想南鸢道:“我会考虑的。” 管事:……你来玉京门山下报名,难道不是只喜欢我们吗? 你不会一下子喜欢所有的大门派吧? 管事失落,正要试探这女子的意向时,忽然听到隔壁帐篷有砰的爆破声—— 有人打起来了。 管事惊讶:“是花师姐?” 南鸢亭亭玉立,发带与雪袍一同飞扬。他人的事,她并未搭理。 但是管事说:“那小姑娘好像杀了无支秽。” 南鸢顿一下,撇过脸,她与管事一道,“看”向闹事场所。 -- 街上的闹事发生在缇婴这一边。 事发时,缇婴正拉着江雪禾,喜滋滋拿出玉牒,让对方审查他们的试炼结果。 这一方帐篷下,站了两位管事。一位在检查玉牒,另一位絮絮叨叨告诉他们,这一年弟子选试规则有变,需要其他门派的管事来了,众人一同参与比试,弟子们决定到底拜哪派。 缇婴专一:“我只喜欢玉京门!” 她眼睛盯着那个检查玉牒的管事,充满了期待。 她是一心要进入玉京门的,其他门派来不来,对她毫无影响。现在有影响的是,那个检查玉牒的管事,一定可以看出是她……与师兄杀了酸与! 她是今年弟子最厉害的那个! ……除了讨厌的师兄。 看玉牒的管事果然露出了惊讶表情:“就是你杀了酸与?” 花时从旁路过:“酸与?” 管事抬头,看到是花家大小姐,犹豫一下。他没让花时直接看玉牒,却也在花时耳边解释几句,指了指那边的缇婴。 周围知道无支秽厉害的修士都吃惊无比,来看缇婴—— “有人杀了无支秽?就是那个可以统御秽鬼的无支秽?” “秽鬼很麻烦的啊。每年都有秽鬼潮,全靠‘巫神宫’防守……巫神宫都不能彻底消灭秽鬼,不能控制无支秽,这小姑娘杀了无支秽?” 缇婴超得意。 她拍胸脯吹嘘:“对,我就是这么厉害啦……师兄也是。” 她真不想加上师兄,但是师兄也有功劳。 所以她主吹自己,小小提一嘴师兄就好……缇婴怀着这种小心思,回头悄悄看江雪禾。 她的风帽师兄果然是个哑巴美人,任她再自我吹嘘,他也跟大家闺秀似的,并不揭她的短。 花时皱着眉,狐疑走过来。 花时看到了风帽少年。 她一凛,想到了那夜在五毒林中撞见的人。 花时站到洋洋得意的缇婴面前,强调:“你杀的酸与?” 她眼睛却看着江雪禾。 比起一个看起来像在胡闹的小姑娘,她认为那个少年更像有本事。若少年看不惯少女揽功,必然会纠正。 江雪禾动了动。 他拢了拢被风吹开一角的风帽,继续看缇婴胡闹。 花时:“……” 而缇婴也非常不要脸:“就是我杀的!” ——虽然是酸与心灰意冷,伸长脖子给她杀,可她就是杀了啊。 花时仍不信。 或许是,她看不惯缇婴又心虚又忘形的娇气模样。 花时与缇婴争论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入,悄悄拉了拉江雪禾的风帽。 那声音嗫嚅:“江仙人……我能打扰你一下吗?” 江雪禾稍微分出神,看到一个少年挤入人群,躲到他身后,正是陈大。 陈大有些畏惧地看眼那和缇婴在吵架的花时。 花时不知道,离她这么近的距离,有位“故人”用畏惧又有怨的眼神盯着她。 毒蛇一样。 花时敏锐地四下一望,陈大忙低头。 江雪禾平静:“何事?” 他一心二用,一边与陈大说话,一边注意力仍在缇婴身上。 陈大总觉得他语气虽和气,却好像有点敷衍。 陈大卑微:“江仙人,我想了好久,我想跟着你和缇婴小仙子,一同访仙问道……我身上好像也有点灵根,你看成不成?” 因与酸与幼时相识,又假扮了酸与数年,前日才重新做回人的陈大,觉得身上好像有了些变化。 他怀疑那就是修士所说的灵根。 那他是不是也能修行? 江雪禾惊讶。 他的目光隔着风帽,这才落到了陈大身上。 陈大觉得比起缇婴,江雪禾应该善良很多。事实上江雪禾确实如此,陈大犹豫自己有没有灵根时,一道舒缓的青光便如无形触角,探向陈大。 江雪禾淡然:“我看看。” 陈大不可能开识海,江雪禾想寻到灵根,需要很多耐心。但江雪禾从来不缺耐心。 一边是人潮汹涌吵吵闹闹,一边是江雪禾不动声色地探查陈大的身体。 他在陈大体内找到了一团模糊的光影,确实是灵根…… 江雪禾沉思:酸与助陈大长出了灵根? 花时有些尖锐:“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杀得了酸与?我不信!” 被自己吹捧的有点飘飘然的缇婴骄傲:“我是天才啊。” 旁观的江雪禾在风帽下,抬眸望向她,眸若淬雪,骤然染光。 而花时被气晕,管事尴尬:“大小姐,玉牒上已经有记录……” 管事赶紧把玉牒还给缇婴,希望缇婴快走,不要招惹上花时。 缇婴仰着脸,实在漂亮,又实在欠揍:“你平白质疑,我就理解成你在嫉妒我咯。” 这挑衅…… 江雪禾蹙眉。 身后的花时眼中浮起一重锐利剑意,两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