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惊了,他退后一步,神色惶恐地看着陆母,在陆母点头后拔腿就跑。 太可怕了,人类太可怕了,居然惦记祂的身子!即便目前只是原身的也不行!他来了就是他的! 谁也别想惦记! 陆砚推着自行车走到皇宫外,翻来想去,决定去找文武帝。 以身作则遣散后宫,如今正在享受天伦之乐的文武帝,被迫与皇后皇子公主分离,回到御书房。 文武帝烦躁地挠了挠头,下定决心得找个由头退位给太子。 歇息时辰还要被迫处理政务的这种日子,他真的受够了!他长那么大还没出过京城,看看他大周的领土呢! 文武帝一脸不爽地看着陆砚,努力克制自己负面情绪,扯了扯嘴角,试图不让这个有功之臣感受到自己的坏心情。 “陆爱卿,可有急事?” 文武帝加重‘急事’这两个字。 哼哼,最好有急事,否则别怪他找个理由报复回去! “回陛下,不知您是否还曾记得,数年前微臣曾与寒皇后联过手?” 文武帝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初抓到贤王时,陆砚曾给寒皇后送过消息,让埋在寒国的棋子支持寒皇后。寒皇后为了表示感谢,在她摄政后,立即退兵并将往日所占领的城池如数归还大周,除此之外还赠与诸多资源财宝当做赔偿,慷慨得让他都叹为观止,只是不知道陆砚为何如今会谈及此事。 难不成寒皇后又要给他们大周什么好东西不成? 文武帝两眼放光。 “咳咳,是有此事,寒皇后近日可是又书信与你?” 不怪他这么问,只是寒皇后自从摄政后变得六亲不认,就连他这个大周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倒是对陆砚这人青睐有加。如果不是他知道陆砚的为人,加上寒皇后宫里养着各种男宠美婢,他都会以为寒皇后是不是看上陆砚了。 陆砚摇摇头,“这倒没有,只是微臣听闻寒皇后近来身子不便,恐怕是时日无多。” 文武帝一听这话,顿时收起了那些调侃打趣的心思,神色有些严肃。 大周与寒国虽未结盟,可自寒皇后摄政以来,两国也做过非常之多的交易往来,不似结盟胜似结盟的关系。若是寒国换人的话,他并不担心寒国会不会乱起来,他担心的是下一个皇帝是不是好战之人。 他们大周好不容易趁着这些年发展起来,兵力确实比以往强盛,但还在发展阶段,虽然他们大周如今已不惧别国侵犯,但能少一些战争还是尽量避免。 战争,永远受到伤害的只会是无辜百姓。 “陆爱卿可有何想法?” 陆砚点点头,“寒国这些年看似平静,实则水下波涛汹涌。依微臣看,寒皇后近年所为,并非有率国昌盛之意,倒似欲举国殉葬……” 文武帝听闻,结合近些年来寒国各种根本不考虑国家子民的行为,顿时也有了解释。 文武帝惊骇非常。 他身为一国帝皇,从小他所接受的所有帝王之术,帝皇教育,都是在告诉他如何治国,如何治民,如何将国家变得强大,他实在想不到居然有人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却完全不在意自己国家的子民和世后功名,就为了拉所有人陪葬! 文武帝震惊了,他下意识喝道:“百姓何其无辜!?”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节日快乐! 第42章 亡国将军7 “庆和三年, 长皇子溺殁,寒皇为德贵妃开脱,对外声称长皇子命不详,撞国运, 万民指责怒骂;庆和五年, 二公主涉及后宫倾轧毒杀身亡,正逢旱灾之际, 万民声讨, 寒皇后禁足于皇家寺,青衣如素数载, 为民祈福;庆和八年, 寒皇后为天下遭受欺凌女子不平发声, 堂堂一国之母被拘于城门,受百姓声辱……” 这一桩桩一件件, 寒皇后本该为苦主,却不敌党派和男权之争,成为所有灾难的罪魁祸首。 此后凡是天灾人祸,无一例外都绕不开寒皇后。更有激愤之民, 将寒皇后生平之事拉出来详剖,一一公之于众,供世人唾骂侮辱,疯狂的病态的以此抨击为乐。 皇室视她为外戚手中的棋子,外戚视她为利益的牺牲品,百姓视她为灾星,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无辜, 每个人都在与她为敌。 百姓虽被蒙蔽, 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帮凶。 文武帝难以想象, 若是自己处于那个位置上,以万千人为敌的情况下,恐怕也会失去理智。 国家与我何干?万民与我何干?谁又曾在意我是否无辜? 如此,多少也能理解寒皇后为什么会有这种偏激作为。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子民,确实不值得拯救。 理解归理解,但处于一国之皇,肩负的责任使他不能苟同。 文武帝沉默了。 陆砚叹了口气,“万民虽恶却罪不至死,微臣恳请前往寒国一赴。” 如今的大周,在陆砚的有心培养,及文武帝的支持下,已经有无数能臣勇将接替他的职位,不用外担心出现若是他出了意外,无人可替代的场面。 文武帝还是有些担忧,近年来寒国虽与大周交好,但寒国局势不明,他如何能放心这位世世代代皆为大周,奉献了无数代人,奉献了无数生命的将门功臣,前去淌这趟浑水? “陛下无需多言,微臣此行意已决,若是事成,我大周领土将会壮大几倍,天下大统就在眼前!” 陆砚话到这个份上,不论于公于私,都缺他不可,文武帝只能在一个夜深无人下,独自为陆砚送行。 没有人知道陆砚去了哪里,陆家人和诸位大臣只以为陆砚像无数个往常一般,被文武帝派遣外出,渐渐消失在世人眼前,徒留他曾在战场上,力挽狂澜守卫大周,及推动各个变法改善民生的种种传说。 陆砚带着几位心腹,轻车简行来到寒国。 此时的寒国皇城局势严峻,大街上随处可见森严的侍卫把手,无数来往皇城的商贩百姓不再随意放行。百姓们怨声载道,却无人敢发出异议,因为那些发出异议之人,已经被挂在城墙上成为典型。 以往繁华的皇城,顷刻间已成为吃人的牢笼。 陆砚在出行前,就已经跟寒皇后联络过,也不知道寒皇后是如何作想,倒也欣然同意。他刚入城,便有得到消息的宫人上前迎接。 “皇后娘娘近来不肯服药,还请陆大人好生劝劝罢。”宫人委婉地请求,红着眼别过脸。 和那些心怀不忿的民众官员不同,她们亲眼看着寒皇后如何被苛待,如何遭受万千苦难到如今。 她不止是寒皇后,她还代表着天下所有遭受不平的女子! 世人只看到寒皇后牝鸡司晨,窃权乱政,却从没想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