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再见高灿 (第1/3页)
。正是高灿。白玉城外一别三年,再次相逢,李芙有千般言语、万般感慨,可一时间却说不出口;她起身,往高灿走去。高灿一深黑色祥云暗纹,除一只玉佩,身上未装饰任何物品,皮肤较之以前黝黑,人更消瘦了些,眉宇微凝,目光暗藏肃杀之气,整个人气质与三年前的高傲少年完全不同。李芙眼睛有点热:“高……五殿下。”李芙正要行礼,高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妳我之间不需客气,坐。”李芙眼眶泛红,这三年里,他们书信往来已有数十封,每次高灿来信,从李meimei到芙妹,最后称她一声meimei;李芙写给他也从五殿下,渐渐称他为兄,两人纸上往来,十分自然;李芙当时心里还调侃自己,这是穿越来大晋交了个皇族笔友。可如今一碰面,李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这位彷佛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高承安。记忆里的高承安皮肤白皙、剑眉星目,一身英气、言语中有无畏的凛然,如今别说黑了瘦了,眉宇的英气虽不减,却多了几分落寞沧桑。“meimei怎么这般看哥哥,有没有茶?”又顿了顿:“不要绿茶,太淡了。”李芙笑出声,还是一样负气的高承安:“才不给你绿茶,是我的芙瑶乌龙。”“正好!”高灿嘴角往上勾起,朝韩战看了一眼:“我记得你。”韩战心里对方才他和李芙的眼神交会,心情有点复杂,沉声道:“我也记得你。”李芙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要称五殿下。”高灿却一哂,摆手:“无妨。韩兄也坐。”高灿如武人一般坐下,态度不拘小节,李芙也拉了韩战坐下,心里觉得韩战对高灿似乎有些敌意;她看看高灿,又看看韩战。灵犀端了冒烟的茶出来,一时茶香四溢。高灿闻了闻,微笑:“这就是妳小舅舅的美人吻?”“是啊!”“山庄现在怎么样?”“还成,一年几千两银子,养活自己还有剩。”高灿突然自我取笑:“剩得多。妳不只养活自己,还能养活上千人,而我一年两百两奉禄,连自己的兵都喂不饱。”李芙闻言一痛:“哥,大事我帮不了你,但钱不够告诉meimei,不够花了就找meimei要。”高灿眼睛清亮,表情也放松了许多,不过仍道:“还没到这地步,不过谢了。”又道:“听说你去年捐了我十万斤粮?”“算不上捐,朝廷还是给了一斤五文钱,多少收了一点本回来。”高灿凝视了李芙一眼:“以后别这么傻呼呼,十万斤粮,够我十万人吃……一天?”李芙:……“至少聊胜于无。”李芙又给他倒茶:“更何况能撑一天,说不定就能迎来胜利,这粮我出得高兴。”高灿闻言心里满是触动;李芙说的是最简单的道理,只要能让士兵多撑一天,就能迎来胜利,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朝廷却不明白?高灿笑了笑,转了话题,故做轻松:“妳老实说,当年我让妳进宫给我七meimei当伴读,被妳', '')('#069 再见高灿 (第3/3页)
拒绝了,是不是嫌弃我高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这哪壶不开提哪壶?李芙有点心虚,噘着嘴:“不是我嫌弃你,是我叔叔替我回绝了我才知道这件事,然后没多久我就被我爹叫回家了。”高灿见她一副装傻,目光灼灼盯着她看:“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你我认识,我召妳来我身边给我做事,妳来不来?李子茵,想好了再回答。”李芙桃花杏眼瞟过去,有慧黠有意气风发,然后笑开:“当然!”她瞇着眼:“不去。”高灿脸一沉。李芙抽走他手上的空杯,又给他注满,眼睛盯着他看:“除非你振作起来,一次失败可买不了你五殿下的斗志。”高灿纵声大笑:“哥哥没白疼妳!”两人这一玩笑闹开了之后,说起话来就流畅轻松了;高灿说朝廷对死去将士的抚恤还没下来,这一拖已经快半年,许多孤儿寡母,天天在军机营外头哭,还跑到他的府邸磕头,他都不知如何是好。李芙想了想:“过几日我会见到唐子庚,我找他打听打听?”唐子庚的父亲正是兵部尚书。“妳找唐子庚也没辄,将近十万人,每人二两银子也要近二十万,再加上刚割地求和,赔出去十万两,朝廷再也拿不出钱来了。”李芙皱眉:“那五殿下怎么打算?”“没打算,我有点累了,想出去走走,在这里呆着还讨人嫌。我到江南去吧,芙儿,干脆我去讨个扬州或流州军务,妳也别考科举,跟我走,咱在南方玩几年,等我老了也不碍我皇兄的眼了。”李芙却道:“五殿下,你如果想去芙瑶山庄,meimei随时欢迎你;不过不只是公孙先生让我考,我自己的意思也是要考的。”“我府里缺个参赞,我去跟父皇把妳要来?妳愿意吗?”李芙蹙眉:“可我得考会试……”高灿挥手:“妳要是金榜题名,甚至高中状元,那就是国家栋梁,我就要不着妳了。”“状元哪那么好中?meimei能混个进士就不错了。”“进士也是飞上枝头的凤凰,我哪有那个脸去要一个进士入我的府?”他正色看着李芙:“芙儿,妳别和我打机锋,给我一句准话,愿不愿意跟着我,还是要去应考?”韩战有点动怒,不过李芙在石桌下按住他的手,正色看着高灿:“五殿下,你以为我当你是哥是逢迎拍马?你喊我一声meimei也是虚情假意?我在山庄读书三年,受公孙先生教诲,为的是什么你不明白?跟着你,是跟你一起堕落远离京城,见朝堂日渐隳坏;还是跟着你,一起除弊革新,让大晋变得更加富强康乐,你选一个!”见高灿一凛,李芙又道:“我想跟的,是三年前那个充满血性、为了对的事一往无前的人,是千万人吾往矣、敢咬下鞑靼人一块rou的高承安,不是一次挫败就想缩去南方的缩头乌龟!”“大胆!”高灿气得大拍桌子,李芙起身就要跪下,但高灿又急道:“妳敢跪咱俩这兄妹情就没了!”李芙一顿,又直起身子,不过眼睛仍顽强地看着他,不发一语。“妳、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