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略有几分不自然地说,“谢谢。” “不用谢。”许罂不以为意,“我们只是帮了同一个人而已。” “……” 鹿汐。 陆辞薄唇微抿。 无法反驳。 而在家里,王阿姨和周阿姨盯着挂钟的指针,一个比一个更焦灼。 “这都几点了,阿辞怎么还没回来呀?饭菜都得凉了。” “谁让先生忙,他亲妈又不管,最后受委屈的还是阿辞……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机会得让那女人吃吃教训,总是这样可不行。” 就在她们议论纷纷时,门铃响了。 两人不敢耽搁,脚下生风地跑去开门。 “哎阿辞……”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陆辞和许罂是一起进的家门。 王阿姨瞬间警铃大作,不确定地问:“你们是在小区里碰见的?” “不是。”陆辞否认得很果决,“我坐她的车回来的。” 两个中年女人双双惊讶得合不拢嘴。 而许罂那边根本没有搭理她们的心思。 陆辞是清扫校园到这么晚的,而她已经大快朵颐了一顿,这会儿已经不需要用晚餐了。 所以,许罂一进家门就回房间了,谁都不要想叨扰她清净。 这正合她们意。许罂前脚刚走,王阿姨后脚就把陆辞拉到一边,低声道:“阿辞啊,和阿姨说说,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 陆辞皱了皱眉,懒得费口舌讲故事:“已经解决了。” “不要怪阿姨多嘴,你最好还是离太太远一点。” “太太上午那会儿还和老师说没空去学校,下午这还不是屁颠屁颠跑着去了,她这玩的是欲擒故纵呢。咱们就不能被她的假象欺骗了。” “这突然不给陆先生送午餐了,谁知道又是来的哪一出?” 陆辞捕捉到这一句,这才稍稍侧目:“她今天没给我爸送午餐?” 陆辞也不是没有想过,许罂说的有事忙,是给陆沥成送午餐去了。 既然她突如其来的疏离并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还针对他爸,陆辞心里倒是平衡了些。 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没有。但我看啊这背后多半有……” “你都重复念叨多少遍了。”陆辞不耐道,“是觉得我完全没有判断能力?” “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年纪尚小,很多事情可能看不明白……” 什么鬼。 自认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陆辞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幼稚不成熟。 眼见着陆辞神色越来越不豫,王阿姨不得不转开话题:“不说这个了。阿辞,我和周阿姨做了你最爱的椰子鸡。” “我还有事。”陆辞径直往房间走,头也没回,“先进去了。” 王阿姨焦急得不行:“这不吃饭怎么行呀……” 陆辞以前对许罂都是臭着张脸。 这是怎么了? 王阿姨脸色有些莫名。 但看陆辞现在对她也是臭着张脸。 突然就不敢说下去了。 第7章 何白曼回到家的时候,她的闺蜜荆采采正在客厅里等她。 见她回来,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曼曼?许罂应该很好搞定吧。” 何白曼脸上阴云密布。 很好搞定个屁。 出门前她也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许罂吃错了什么,竟然从被她们忽悠得团团转,变得能洞穿一切。 计划失败得彻彻底底不说,还害得她吃了瘪。 “没成功。”何白曼悻悻道,“烦死了。” 荆采采面露异色:“怎么了怎么了?” “人不买账啊。说这肯定是骗局。八成是以前有过被骗的经历吧。不然以她那脑子,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啊,我还以为她那么傻的人很好骗呢。”荆采采一脸失落,“是不是你没发挥好啊?” 何白曼不悦道:“要不你去试试?” 荆采采赶忙摇头:“那还是算了,回头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许罂肯定没那么聪明,今天就是运气好被她识破罢了,你相信我。” “这一点我自然信你。”何白曼本就深以为然。 “对了,我今天还碰到陆辞了。”她回想起来,就忍不住啧啧称叹,“不得不说,那脸蛋长得真俊。” 荆采采对陆辞也极是好奇:“你怎么碰到他的?他和许罂走一起啊?” 何白曼皱眉道:“怎么可能,他们是偶然撞见的。” 荆采采松下一口气:“哦哦,我就说……” “陆辞对许罂能是什么态度,爱答不理的呗。”想到陆辞不动声色地上了许罂的车,何白曼愤愤道,“那女人不就是一个草包花瓶,家道中落了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依我看,她这辈子都别想得到陆氏父子的正眼。” - 陆沥成果然不在家。 陆辞把写好的作业拍给他,另外附上三个字:“我写了。” 没想到他爸破天荒地回得挺快,虽然只有一个字—— “嗯。” 陆沥成看了眼令人堪忧的正确率,倒也没说什么。 陆辞心情略有些复杂。 他难得设计了这么一出,结果没人压根儿没人往里面跳。 许罂没有做文章,陆沥成也没有苛责他。 结局可谓相当风平浪静。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陆辞故意道。 看王阿姨和周阿姨的态度,陆沥成不可能对下午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许罂被请去学校这件事,陆沥成可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陆沥成问他:“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也说一下。” 陆辞这会儿就来兴致了。 一方面他做的是好人好事,自然是不怕说的。 另一方面他还挺想把许罂的一顿操作告诉他爸,估计他爸心里也会有不小的波澜。 陆辞也没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转达了。 不过陆沥成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情反转的惊奇。 像他那样不苟言笑的人,就算惊异也是深藏于心,不显山露水的。 陆辞想。 然后,他听见陆沥成问他:“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办法制住何浒,直接报警?” 既然能恰到好处地差点打瞎他一只眼睛,他们应该有能力在第一时间做到这一点。 如此一来,最后也不用落得被威胁的境地。 陆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个选项很快就被他从脑海里排除了。 难免少年意气。 他实话实说:“不揍他一顿,我拳头痒得慌。” 陆沥成却道:“但不是每次都会有人帮你说出实情。” 陆辞愣了愣,政教处的场景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他倒没什么,背锅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