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见状在心里松了口气。 很好,还能生气,看来不算完全没救。 只要还有情绪在,还能对外界的事物产生波动,这个人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楚年说:“人生统共就几十年,活一天少一天,就这还不排除哪天突然飞来横祸意外挂掉,我为什么不幸幸福福的活好每一天?” 夏蝉看着楚年悠哉悠哉的神态,软绵的身体气得细细打起了抖:“那你活好你的就是了!管我的死活作何!” “因为你家房子着火了啊!拜托,我们是邻居哎!我们坐视不管的话,连我们家也会被烧着的好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啊,大过年的,半夜在暖和的被子里舒舒服服的睡大觉,结果一觉起来发现家被烧没了大半,这谁受得了啊!”楚年说的义愤填膺。 夏蝉一愣。 他万万没有想到楚年突然责怪起来自己了。 “...对、对不起?” “没事没事,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波及到我们家嘛。”楚年弯起眼睛笑了笑。 夏蝉:“......” 感觉,似乎,好像也没有特别想责怪自己的意思? 楚年:“除却世间稀有的少数幸运儿,谁都不是生下来就能获得幸福的,不幸的人太多了,难道各个都要怨天尤人,各个都不活了吗?真这样的话,地府都装不下了好么!” 夏蝉:“......”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现在觉得天要塌了的大事,放到一年后,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可能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了,更可能还会付诸一笑,自嘲道:原来当初我被那样的事情困住过啊。” 楚年拍拍夏蝉:“只要人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自己去争取幸福的,一旦人没了,那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夏蝉的脸皮动了动。 他觉得这个人好奇怪,自己跟他毫不相识,甚至差点还要牵连烧到他家的房子......为什么他要把自己送进医馆,还要对自己说这些话? 正在这时,病卧外的门被扣响了,医馆的小学徒走进来,对楚年说:“公子,这位病人今天的银钱还没付呢...敢问,还是你来垫付吗?” “对,还是我来垫付。”楚年起身,跟着小学徒出去给钱去了。 夏蝉:“......” 药钱也是他垫付的么......他做什么要费这些心? 等把费用缴完了回来,楚年看到夏蝉怔怔的,脸上很是不知所措的样子,咬着牙对他说:“五两银子!” 夏蝉扬起脸:“......?” 楚年:“五两银子啊!你知道五两银子我要多久才能赚到吗?” 虽然运气好的话一天就能赚到了,但是运气不好的话,得两三天才能赚到呢! 夏蝉被楚年瞪得不知所措,抖了抖嘴唇:“...我、我、我——” “你得还我。”楚年居高临下看着夏蝉,说:“利息我就不要了,但垫付的这本金,你必须一分不落的还给我才行。” “......!”夏蝉猛地从床板上挺起了身体,瞳孔一阵地震。 “而且,因为这是你的救命钱,所以,只能是你亲自还,必须得是你通过什么正当的手段营生赚来还给我的才行,别人替你还的,或者其他什么,都不行。”楚年可是非常严厉的! 连别人帮忙还都不行吗? 夏蝉叹为观止:“...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我又没有让你救我! “霸道是么?”楚年掀唇一笑,唇角的小梨涡跃然浮现:“巧了,我夫君也这么说过我。” 夏蝉:“.........” 这么霸道的哥儿,居然还有夫君?怎么有人敢娶他的啊? ... ... 把夏蝉放在医馆继续躺着,楚年跟几个小学徒打了招呼,让他们务必仔细点把人给看住了,可千万别一不留意,又让给做出了什么轻生的傻事出来,并且嘱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蟾桂巷知会自己一声,然后才跟过来接自己的江自流一块离开了。 走在路上,楚年问:“你跟那个丁浩远都说了些什么?” 江自流:“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我不会帮他掩盖这件事的。” “那肯定不能掩盖啊,更何况赵文君还是我的朋友!” 楚年想想就来气。 亏得他劝赵文君悔婚的时候,赵文君还在替丁浩远着想呢。 结果丁浩远不仅是个屑,还是个同时玩弄两个哥儿感情的屑上屑! “你的朋友怎么这么多,上次问你还说不熟,现在就成了朋友了。”江自流看着楚年又要激动起来,将他往手心里一牵,带移了话题。 楚年眨了眨眼,想了想:“...就...挺投缘的好像。” 江自流眸光温柔,看着楚年浅浅一笑:“别再过几天,夏蝉也成了你的新朋友了。” “这我哪知道啊......”楚年说着一顿,仰起头问:“你知道夏蝉的名字?丁浩远跟你说了夏蝉的事了?他都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 顾及着夏蝉的情绪,楚年可是什么都没有问,就怕万一哪句说的不对,把人给刺激到了。 没想到江自流好像知道点什么,楚年拉着江自流,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锦囊还在自己这里,还没有想好怎么去跟赵家镖局那边说清楚呢,正月十五就在眼前了,谁知道丁浩远那个屑还会不会想办法做点什么?得赶紧把事情弄清楚,尽早去告诉赵文君才行! 江自流有点无奈:“都说有了孩子之后人会变得稳重,怎么你倒是正好相反,越来越容易激动?” 楚年动作停了,扬起眉梢:“不喜欢?” “喜欢。”江自流从善如流。 “喜欢不就行了...”楚年唇角上扬:“...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点的。” 江自流眸中含笑,看着楚年的小动作,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 ... 两人回到家中后,江自流把丁浩远说的那些大致告诉给了楚年。 楚年听完后人都傻了,拍案而起:“这人怎么能够这么堂而皇之的厚颜无耻!” 江自流听了不禁失笑。 楚年:“......” 真是,自打穿来以后所见的奇葩十之有八,这个丁浩远绝对属于奇葩中的一朵花。 是秀的让人头皮发麻啊! “夏蝉怎么能为这种神志不清的屑自杀啊......”楚年真是直摇头。 “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吧。”江自流叹了一口气。可是有苦衷从来不是伤害其他人的借口。 楚年又坐下来,撑着脑门思考:“丁浩远没有提起锦囊和情书的事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