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对酒局社交再上心一点,对各种暗示回应得再稍微热烈一点,以他的脸蛋和外形条件,怎么也不该沦落到无戏可拍,要兼职做主播才能吃上饭的地步。 何铮总是这样无欲无求没有棱角,他不为自己辩解,也没人愿意听他辩解。 所以如果有一个人愿意替何铮发声,就能让更多人了解到真实的他,魏祯也不想何铮的好只被自己看到,更不想何铮永远这样被孤立到世界的另一角。 无论如何,魏祯也都该做那个站出来的人。 第59章 日子如常过了一周,何铮饰演的角色在倒数第二集 下线,全组正式收工后,举办杀青宴。 何铮新剧即将上映的消息很快传遍全网,各路媒体蜂拥而至,把会场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破天荒的,何铮当晚穿了裙子。 摆明了用行动大方回应一切流言蜚语,他不仅穿裙子,还戴了假发,配上浓艳妆容,和发布会当天被爆出裸 照时的装扮一模一样,面上笑得谦逊而温和,背地却狠狠打了一众前来看戏的媒体的脸。 他站在台上和导演一起剪彩,然后只身定在聚光灯中央,用最平静的声音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演员何铮。” 方念跟李茹卯足了劲儿给他喝彩,剧组其他人被带动起来,跟着吆喝了几声, 角落里一道目光穿过人群注视着他,放下手中酒杯,无声给他鼓了两下掌。 会场寂静下来后,何铮握紧话筒,朝台下鞠了一躬: “我知道我身上有很多争议,站在这里也许并不合适,但我希望大家能抛去对我的个人看法,客观理智地评判这部剧,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而否定整个剧组,他们不该因为我被打上各种标签,更不该被辜负心血。” “这是我最后以演员的身份站在这里,谢谢一直以来的所有声音,祝大家今晚玩得开心。” 他再次朝所有人鞠躬致谢,不再回应台下的窃窃私语,把话筒递给黄晨,毫不留恋地转身下了舞台。 服务生端给他一杯酒,他说了声谢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然聆听下一位的发言。 周围摄像头劈里啪啦对着他一顿拍,黄晨站在台上,嗓门抬高了两个音阶,依然无人问津。 他没有何铮出口成章的得体口才,发表感想也只能照着手稿念,关键在于枪手写得也一塌糊涂,冗长做作的一段煽情言论,黄晨自己读着都觉得膈应。 何铮察觉到一道视线赤裸裸盯着自己,回头,撞进一双深邃的混血瞳孔里。 他的脸几乎立刻冷下来。 杨承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表情浮现出局促,对着何铮举了举酒杯,用口型说:抱歉。 何铮冲他指了指门口,示意出去说。 酒店外面停满了豪车,晚上风冷,何铮穿的裙子太单薄,走出来之后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找了个有光的路灯借温,往地上一蹲,兀自点了根烟抽。 杨承跟着走过来,站在他旁边,禁不住风寒似的咳嗽了一声。 何铮隔着西裤都能看到他瘦得只剩皮包骨,小腿细溜得像根竿,心里倒没生出什么波澜,自作自受罢了。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杨承率先打破平衡,开口道:“我回来处理警局这边的事,顺道来看看你。” 何铮朝地上弹了弹烟灰,嗤笑了声:“看我?” 杨承:“嗯。” “别扯了,”何铮懒得给他留脸,直接戳穿道:“小魏今晚不过来,你用不着找借口在这儿蹲他。” “....” “你没死心还是怎么着?”何铮抬头瞥了他一眼:“一次又一次的,没完没了了?” 杨承有点窝火:“你不用防备心这么大,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 “没别的意思是几个意思?”何铮硬生生打断他:“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悔过,我不接受,我现在看到你就反胃,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和小魏,你他妈滚远点行不行?” 杨承低下头:“...我是对不起你。” “你是觉得你摆这副可怜样,魏祯也就能同情你?” 何铮突然情绪失控了一样窜起来,抓住杨承衣领,“砰”地把他抵在了路灯上:“那我呢?谁他妈可怜我?” “我是没什么脾气,杨承,但我好歹是个男人,你把照片发出去的时候有想过我以后怎么活吗?你知道他们用什么词形容我吗?” “婊子,骚 货,站街的,卖肉的,这些词放在你身上你好不好受?” 何铮阴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我问你呢,你好不好受?” “对不起....”杨承被他掐着脖子,憋得脸都涨红成猪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对不起。 何铮偏头把烟丢在了地上,松开手,冷眼看着杨承像滩烂泥一样,顺着路灯杆滑落在地上。 杨承又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在散架的边缘摇摇欲坠,何铮看着心烦,吼了他一嗓子:“滚!” “...好...我马上走...” “滚!赶紧滚!你最好死在墨西哥一辈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也别打算找魏祯也,他不想见你,更没必要见你,你要是非得跑去他那犯贱,我不介意也给你来一刀。” 杨承梗着嗓子发出了一声呜咽,撑着腿从地上艰难爬起来,他缓缓倒退了两步,刚转过身去,便因为看到了什么而顿住双脚。 魏祯也就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靠在车身上望着他们。 准确来说,是望着情绪爆发后的何铮。 他的注意力在杨承身上挂了一秒不到,走过来时甚至把他当空气一样掠过,杨承眼睁睁目睹他与自己擦肩,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何铮。 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自己。 有什么东西“啪”地彻底碎掉了,杨承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喉咙也酸涩得难受,他不再自找难堪似的留在这里,最后看了魏祯也一眼,苦笑了声,拖着疲软的双腿一步一步离开。 何铮冷静下来后又蹲回了地上,摸了摸冻出小疙瘩的胳膊,刚掏出第二根烟,身后便有人给他盖上了一件西装外套。 他回头,魏祯也挨着他蹲了下来。 “还有吗,”魏祯也指了指他手里的烟:“给我一根。” 何铮掏出烟盒,空的,把自己嘴上叼的这根拿下来,递到魏祯也嘴边,喂他吸了一口。 白雾袅袅升空,路灯下有荧虫绕着飞,两个人并列蹲在路边,一个抽烟,一个沉默,都没有再提刚才发生的一切。 魏祯也很少见到何铮如此歇斯底里的一面,说实话,他被吓到了。 但比起担忧和不适应,他更多的是心疼。 何铮总是习惯把对外界所有的情感憋在心里,营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