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不得,却会为他而沸腾——只会为他而沸腾。 没人能抵抗得了如此偏爱。 他也不例外。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他半干的长发,舒适又安定。 轻缓地阖了阖眼,燕泽玉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迟疑半刻才蓦地想起来还没看辛钤装在牛皮纸袋里送来的生辰礼,忙翻身而起,拿了过来。 比那日的五千两银票摸着略厚几分。 打开前,他探究地瞥了眼辛钤,被对方不由分说揽过腰抱上。床。 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床榻内的角落里还叠着一叠赤红的衣料——是出宫前他晃眼睨见的那条女子衣裙。 如今靠近打量,才发觉这衣裙做工精细、面料上乘,着实是不一般。 丝绸锦缎的裙摆上还拢了层薄如蝉翼的轻纱,低层金线勾勒的海棠花纹若隐若现。 端的是妩媚撩人、欲拒还迎。 燕泽玉看着来气,连手里拿着的信封也暂时抛到一边。 “这谁的衣裙?”他颐指气使地朝床榻角落扬扬下巴,语气不善。 辛钤英利的眉峰挑起,“再过片刻你便知道是谁的了。” 燕泽玉不喜欢辛钤含糊其辞的卖关子,胸中蕴藏些许怒意,但今日是他生辰,实在不想闹脾气坏了气氛。 蹙眉瞪过去一眼,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哼笑,转而开始拆手里的信封。 令他意外,信封中并非银票也并非画作。 是一沓空白的纸。 足足八页,一个黑点也无。 燕泽玉眸色微顿,刚想询问,但指腹间传来的与普通宣纸不大一样的触感叫他脑海中多了个念头。 这手感……略有油滑,似乎与镇南王传来的书信纸张的手感差不多? 但这也只是猜测。 在辛钤的注视下,他将手中纸页缓缓拿到床边烛台上,与烛火外焰隔着半寸的地方悬空。 须臾,纸页上逐渐浮现出密密匝匝的字迹。 他有些无奈和好奇,也不知道写了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遂逐字逐句扫过纸页上的文字—— 越读到后面便越发震惊。 怔愣半晌,他仔细将文字又看了一遍。 这…… 燕泽玉手都有些发抖,急急将剩下几张尽数放到烛火凌空出加热。 这次不再是密匝的字迹,而是些图画。 有千机箭翎的制作图纸、有军队排兵布阵的计划图…… 种种,皆是国家社稷之根基,军队大捷的机密。 竟就这样赠与他了? 呼吸停滞半刻,燕泽玉耳边震荡着属于自己的躁动兴奋得心跳声。 好半晌,他才整理好表情,抬首。 “你……” 一字出口,已然顿住。 望着辛钤略带纵容的神情,他狂喜后的脑子里像是卡了一团棉絮,浸湿后团成团,胀得厉害,一点思绪也无。 呼出口浊气,他那怦怦乱跳的心终于稍微平复,大脑像是破旧的重新启动的机关,卡壳一瞬才逐渐恢复正常。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尾音含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兴奋。 “知道。”辛钤的声音听上去比他的沉稳许多,仍旧是清冽平静,“我这些东西若是送到西南,想必如虎添翼。” 只这一句,燕泽玉的心又颤了颤。 尔后又听男人低沉道: “小玉所期待的那日,不远了。” 他不明白辛钤怎能用如此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出如此壮阔人心的话语。 他做不到那般镇定。 全身上下的血液几乎要因此而沸腾燃烧,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声犹如擂鼓,他滚动喉结压下那抹直冲头皮的激动。 “那些……快要准备妥当了吗?” 辛钤朝他微微颔首。 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盯着葳蕤摇曳的烛火发怔,须臾才缓缓勾了抹笑。 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全然放空的愣神。 所以他没能注意到辛钤伸手将那赤红衣裙从床尾勾了过来…… “小玉喜欢这生辰礼物吗?”辛钤凑过来咬他的耳朵,黏糊糊的。 他推了下,没推动,缩缩脖子,别扭道:“喜、喜欢的……” “那小玉打算怎么谢我?” “……”本就发懵的脑袋更不好使了,他没能第一时间回答。 腰间蓦地一痒。 是辛钤撩开他腰际系带时刻意用指节蹭了下他后腰。 辛钤的手一点不老实,顺着衣襟缝隙钻了进去,略过腰腹向上,在锁骨处停留摩挲,体温略低的触感引起阵阵战栗。 “你干嘛……!” 那手在锁骨玩腻后继续伸探,握住了他瘦削的肩膀,就这么轻易地将素白寝衣缓缓撇了下去。 白皙如温玉的肩头在幽微烛火下泛着莹润光泽。 辛钤喉结滚动,垂头在温玉上留下绯红暧昧的刻痕——一圈狼的齿痕。 “嗯……”颤抖不已。 那条轻薄红纱笼罩的艳丽衣裙被辛钤拿到眼前。 “小玉穿给我看好不好。”声音中带着蛊惑。 作者有话说: 预估错误,下一章QAQ 下一章肯定穿上 第112章 赤红裙摆 燕泽玉攥着裙摆从屏风后挪了出来,似是羞赧,每一步都挪地缓慢,低垂着头,红晕满脸。 辛钤也不催促,只撑着下颚安静凝视。 目光放肆地从头至尾将人打量个遍。 层层叠叠的裙摆散开在少年身上,丝带紧束窄瘦的细腰,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长发披散垂落在身后,烛火幽微摇曳,衬得美人如画。 燕泽玉也是穿上之后才发觉这裙子的制式与平常的大不一样。 腰处并非寻常系带,而是两指宽的红丝绸带子,滑溜溜的,在后腰处绑着蝴蝶结。 丝带垂落、轻飘飘搭在身后,像是晃动撩人的猫尾巴,也像是将自己打包好的待拆的礼物。 他现在根本不敢转身。 倒不是因为这条暗示意味浓厚的尾巴。 最叫人难为情的…… 这条裙子后腰乃至更往下的地方居然是镂空的! 他身后现在就凉飕飕的,暴露在外的皮肤还时不时被那丝带尾巴磨蹭。 太奇怪了…… 辛钤明显是知晓这些的,端坐在床沿,端的是冷冽淡薄的模样,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十成十的狎昵。 “转过来我瞧瞧。” “不……”声如蚊呐。他根本不敢抬眼看对方,盯着光洁的地板瞧个没完。 辛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第一眼注意到的倒不是地板。 小家伙小巧可爱的脚趾正蜷缩着抓着地板,白皙中透着浅淡的粉色。 脚踝红绳系的小铃铛在裙摆底下若隐若现,叫人脑海中下意识响起着铃铛高频率响动时伴随着的闷哼和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