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却又糅杂这些许性感。 “皇后可有为难你?”男人开口道。 这话金戈刚刚才问过,燕泽玉如今又听了一遍,回答却与方才不大一样。 “没怎么为难。”他略微摇了摇头。 明明以前撒娇卖乖求大哥替他做主的事情没少干…… 但莫名的,这次他不想在辛钤面前表露委屈。 或许是因为这一趟出门叫他看清了——即便是三叩九拜昭告天下的婚礼,那些人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在那些人眼中,他不过是太子身边的附庸、一个芙蓉阁掷金可得,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燕泽玉托着下巴,顿了半晌才朝辛钤露出一个笑,明知故问道: “怎么来这儿了?” 大抵是看他还全须全尾,辛钤眼底的阴翳之色这会儿散掉几分,戏谑地反问他一句: “你说呢?” 话音刚落,宫墙拐角处跑过来一个人,气喘吁吁的。 白棋见到太子和太子妃都在这儿,明显愣了一下。 “白棋方才没跟着你?”燕泽玉看向辛钤,疑惑问道。 辛钤只是挑眉并不言语。 白棋看了看太子殿下的神情,思忖一番开了口: “回太子妃殿下的话,方才太子殿下急着来接您,嫌步撵太慢,直接就过来了呢。” 赶在主子之前说话,本是有些僭越的行为,但白棋分寸拿捏得好,又会揣摩主子的心思。 辛钤见他说话,只是勾唇笑笑,看上去挺满意的,而后又斜了步撵上的小家伙一眼。 “听见没?”男人曲指轻敲了下步撵横栏,意思不言而喻。 燕泽玉默默腹诽几句,还是顺从对方的心思,下了步撵。 男人顺势牵过他的手——像上次一起散步回宫的那样。 但又有些不同。 “这是什么?”辛钤突然出声问道,阴沉地有几分骇人。 燕泽玉愣了半刻。 顺着男人视线,燕泽玉瞧见了自己另一手中握着的那块金玉满堂玉佩。 “你方才便是在看这东西?”熟悉对方之后,燕泽玉听得出来其中风雨欲来的气氛。 呼吸一紧,他下意识将手中的玉佩往身后藏了藏,燕泽玉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回过神的他瞧见辛钤愈发冷凝的神情才意识到不对,又匆匆将藏于身后的玉佩递到男人面前。 和煦日光照得那白玉越发润泽清透。 但对于燕泽玉来说,这完全是块烫手山芋,几乎捧不住。 “呃……”抿了抿唇,燕泽玉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完全没了半个时辰前,在咸福宫怼得人无话可说的风光,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赏赐的一块玉佩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位置,犹豫再三,他竟然撒了谎。 话已出口,也由不得他后悔。 燕泽玉悄悄抬眼觑了觑辛钤的脸色。 那点漆似的黑眸阴沉沉的,仿佛地底深处不见天日的暗河。 半晌,辛钤将那块递到他面前的碍眼的玉佩拿了起来,一瞬不瞬地审视着其上雕刻的双鱼纹案。 就在燕泽玉以为辛钤是发现了什么的时候,男人却说: “皇后送的东西,还是不要近身为妙,本王先替你收着。” 手腕被男人重新牵起,辛钤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带着涔凉的体温,一根根。插。入他的指缝,再扣紧。 力道有些重。 燕泽玉感觉到了疼痛,但不敢吱声。 因为他听到耳畔传来一句阴恻恻的低语: “回长乐宫再收拾你。” 作者有话说: 终于码出来了 卡文 QAQ 小星睡去了 第98章 太依赖你 一路无话。 燕泽玉胆战心惊地被牵着,只觉得插。进自己指缝间的手指扣得格外紧,担心他跑掉似的。 辛钤还是喜欢走些僻静的小道,来来往往的宫人稀少,红墙绿柳,风景依旧。 但此时此刻,他却没了欣赏的心思。 脑子里闪过些纷乱复杂的事情—— 比如费西元太子幕僚的身份,再比如费西元时常佩戴这枚玉佩的习惯…… 辛钤如此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手上这块玉佩到底是谁的。 可他那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没等他回神,撒谎的话已然脱口而出。 沉默像是粘稠的沼泽,将人逐渐吞噬,且叫人僵硬得难以动弹。 辛钤步子越迈越大,越走越急。 燕泽玉也不得不加快步伐,勉勉强强跟上去。 心绪不宁。 对惩罚的担忧犹如高悬于头顶的利剑,锋锐的剑尖直指,总有一刻会逼近。 简直度秒如年。 抿了抿略显干涩的唇瓣,燕泽玉心中默默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到寝宫,眉宇间愁绪漫漫也滋生出悔意。 “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回宫——” 门口洒扫的小厮的行礼声将他唤回神。 这就到了。 心尖猛地一跳,而后绷紧了一根弦。 他不由得朝辛钤望去。 辛钤性子冷淡,平素里对下人们也少有言语,但今日面色更冷厉几分,恍若极地高寒的冰川,叫人还未得以靠近便望而却步。 男人没理会迎上来的管家,一言不发拉着他径直往寝殿去。 绕过水榭楼台的阁院造景,男人立在寝殿门前忽而停了推门的手,侧过身来看他。 那眼里复杂的情绪太多,又被睫羽阴影覆盖着,燕泽玉不太能理解。 男人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继而推门而入。 下人们大抵是看出来他们之间气氛不对,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扰的。 雕花门一关,偌大寝殿内只剩彼此。 清透日光自窗棂外洒落,将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的轮廓也映照出来。 日头极好的一天,他却要在这儿受罚…… 男人在坐榻上坐下,就着小矮桌上摆着的茶具,慢条斯理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青凤髓的淡雅香气随着水蒸气弥漫开来,安神定气。 燕泽玉刚想在男人对面坐下—— “谁让你坐了?”不轻不重的一句。 动作一僵,燕泽玉心中一激灵,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笔直笔直地垂头站着。 像做错事等待长辈教训的小孩儿似的。 燕泽玉窘迫地不知道看哪儿好,视线飘忽一阵,眼神略过男人白皙修长且筋脉凸起的手,最后停在了茶盏。 卷边茶叶在滚烫热水的浸润下舒展开,清浅地上下浮动着,茶色晕染。 没等他多看几眼,视线被挡住。 那块金玉满堂的玉佩被男人慢悠悠递到眼前,被日光一照,莹润得刺眼。 “解释一下,这块玉佩真是皇后送的?”尾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