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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有人在京城击鼓鸣冤,拿出原主并非凶手的证据指控沈舟云错判命案,导致朝堂中无数文官弹劾他,他被削去官职流放边疆,从此就在黑化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无辜冤死的婢女和前途被毁的提刑官,可谓是一个比一个下场凄惨。
可现在李星鹭觉得最倒霉的人分明是她自己,因为她穿成了这个炮灰婢女,还不幸地穿到案件发生之后的时间点。
她清楚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她的结局和原主被冤死的下场不会有什么区别。
问题是这桩案件只作为沈舟云的回忆出现在原书中,作者没有细述案件详情,更没交代真凶身份,所以即使李星鹭看过原书,也不知晓谭秀林死亡的前因后果。
就在李星鹭一边思考一边想要靠近躺在血水中的谭秀林时,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清晰地传到她耳畔,根据声音的纷杂程度可以判断来人的数量不少。
李星鹭心底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而这种感觉在一群分别穿着锦衣华服和钦差服装的人出现在她眼前时达到了顶峰。
她想,此刻她惊慌失措的脸色和谭秀林倒在血泊中宁静安详的神情一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在人群最前方、步履匆匆的一个中年美妇尖叫了一声,她像着了魔似的冲上来将蹲在谭秀林尸身旁的李星鹭一把推开,凄厉的一遍遍唤着‘阿秀’两个字。
这一推使得李星鹭彻底失去平衡,她身体朝左猛然摔到地上,汹涌的痛感瞬间包围了她,但她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叫出口。
只因推她的人是谭府的女主人、谭秀林的母亲谭夫人。
李星鹭望着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谭老爷和谭夫人、不论对谭秀林之死作何感想都摆出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谭家数位小姐和公子、还有——
她的目光落在谭老爷身旁一名板着脸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头上带着乌纱帽,身后还跟着一队衙役打扮的壮实男子,她心中明了对方的身份,这人正是清远县的县令潘斌。
谭家的财富在清远县乃至整个江州一带都是数一数二的,谭府大小姐的命案能够劳动潘县令亲自上门也并不出奇,但意识到谭家的势力后,李星鹭更加明白被误会成杀害谭秀林的凶手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她掩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悄然握紧又松开,可是她的心情却紧绷着放松不下。
眼看着潘县令身后的衙役要冲上来押走自己,李星鹭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开口为自己分辨了几句,可是这些话语不仅没能改变她的处境,反而还换来了谭夫人的一巴掌。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在原主记忆中这位十年如一日保持着雍容优雅形象的贵妇人此刻面色涨红,她支支吾吾的似乎想附带上几句咒骂话语,最终却没能说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