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突然被身旁的祝星打断了思路。 祝星凑过来跟周临吐槽道:“啊啊啊你看这里,要演他坡脚又病弱,但我四肢俱全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演得出来啊!” 他抬头看着周临的脸色,忽然道:“诶,我突然发现,你现在的脸色就很合适诶。” 第六十八章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要不然我和你换吧?”祝星说完后便要把剧本塞到周临的手里,周临回神,推拒了他。 “我们拿到的剧集是一样的。”他说。 “啊——这样啊。” 祝星闻言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长长叹息了一声,把本子顶在头上,开始闭目养神,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周临看着他,忽然就意识到了,以前其他人看着摆烂的自己时,是什么视角和想法。 因为这种微妙的同病相怜感,周临没有劝祝星支愣起来,再抢救抢救,而是转过头专注于自己的本子了。 坡脚,病弱……祝星说的对,他现在的脸色,如果要演这段剧情,从外在上看确实很合适。 不利因素骤然变成了有利因素,但周临却没有为此开心太多。 外形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导演挑人最看重的到底还是演技。 周临知道自己半路出家,技巧和经验上定然比不过其他一同来竞争的演员——祝星不算,所以只能以情动人。 换言之,只要让导演认为他就是真的慕容,他演的就是慕容从书里走出来的样子,那么不管他动作再生疏,台词再糟糕,导演都会把他纳入考虑范围的。 毕竟动作和台词都是可以练的,但神似却很难得。 周临感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用脑过了,屈起手,用指关节的侧面按了按太阳穴,缓解头昏脑涨的感觉。 出租车那股味道给他带来的后劲还没下去,他胃里翻滚着,秀眉紧蹙,倒真有几分慕容的病容在。 他看着剧本上的文字,心想,慕容为什么在看见游经义后面色僵硬呢? 游经义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他的恩人,把他从泥潭里捞出来,慕容在看见他后不应该是感激涕零的吗? 结果却是一副心情复杂的样子。 周临没处于过那个困境,理解不了慕容的想法。 他犹豫了一下,给何寒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周临:在吗在吗,急!] [何寒:怎么了?] 周临措了一下辞,把自己的困扰给何寒发了过去,然后把这部分的剧本拍了下来给何寒发过去。 想了想,周临把人物小传也发了过去。 原著文件他没发,太长了何寒来不及看的。 对面何寒的“正在输入中…”浮现了很久,周临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个人被叫进去,有些焦急,又不敢去催何寒,怕打断对方的思路。 终于,在祝星被叫进去后,何寒发了一大段话过来。 许是担心太长了周临看起来不方便,何寒又撤回了,分成几个小段发过来。 [何寒:慕容幼年遭变,几经波折,受了常人受不得的苦,虽然最后是苦尽甘来,但这“甘”却不是他自己努力得到的,而是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延期发放了十几年。] [何寒:他心中是有怨的,但奶娘早就没了,奶娘一家人又确实养了他十几年,他这股怨气无处发泄。] [何寒:他的想法,应该是就此与自己的过去挥别,斩断以前的一切过往,就当自己没有过那些难堪糟污的经历,此后只当一个富贵又安稳的国公府世子。从他被认回来后再也不联系自己微末时期结交的友人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何寒:但是过往哪有那么容易被斩断,他能不再与那些平民交往,却没办法清除其他痕迹,比如他的坡脚,他的旧疾,还有——游经义。] 和游经义又有什么关系呢?周临想。 他继续向下看去。 [何寒:游经义是慕容过往与现在联系的一个系带。慕容是被游经义找到并带回来的,他见证过他在泥淖里挣扎的难堪模样,也见证过他现在光鲜亮丽的样子。对于慕容来说,一见到游经义,他就会想到自己那些不愿回首的过往。] [何寒:所以,从理性来说,慕容知道自己应该感激游经义,但从感性上来说,他再也不想见到对方。] [何寒:相知但不相见,是他对他与游经义关系的最好定义,但游经义此番忽然来上门拜访,却骤然打破了慕容一直以来勉强维持的心境。] 何寒最后发了一句话。 [何寒:这些只是我对这个人物的理解,你参考一下就好。] 周临看着他发过来的这些解说,鬼使神差地发了一条与试镜无关的话过去。 [周临:那你……怨吗?] 慕容心存怨恨,那与慕容经历差不多的何寒,会怨吗? 他没有看到何寒的回复。 因为这时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喊他的名字了。 周临听到声音后便抬脚走了过去,同时,祝星也刚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臊眉耷眼,和周临快要迎面撞上了也没看到他。 周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他:“怎么样?” 祝星这才回神,转过头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丢人丢大发了。” 不知道为什么,祝星这样说完后周临反而想笑,他秀眉舒展,弯出一个清浅的笑来。 祝星看他的脸愣了愣,然后对他道:“你加油,我在外面等你。” 大佬真好看啊。祝星心想,就是好像一直都没有对象? 他还有个妹妹,看看能不能肥水不流外人田,牵个红线试试。 周临不知道祝星在考虑给他拉红线的事情,他跟着工作人员一路走到试镜的房门前,心想这个剧组确实挺穷酸的。 稍微好一点的剧组试镜都会专门租个场地来,道具什么的都安排上,以让来试镜的演员发挥得更好。 就算没有场地,好歹也得是个大屋子,而这个剧组只租了个小会议室,周临进去后便觉得有些逼仄。 屋内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有一个是中年人,剩下三个看起来都很年轻。 周临注意到他们面前的立牌上分别写着:导演,摄影师,编剧,后面跟着他们的名字。最后一个年轻女生的面前没有立牌,周临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周临目光从那个中年大叔身上瞟过,心想原来摄影师也是要参加试镜的吗。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但很快,他就又蒙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编剧立牌后面对应的那个男人见周临茫然无措的样子,不满地“啧”了一声。 周临这个人他从未见过,名字也没听过,也不知道是哪个资方给塞进来的,一看就是个空有美貌毫无技术的花瓶。 他最讨厌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