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而造成的损失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这就说明下手的那人应该不是周家的商业对手,更有可能是周家内部的人。 周宏伟率先排除,文松月看起来不太像,周临绝无可能。除却这几个主家的人,周家旁支的那些亲戚何寒并不认得,唯一知道名字还见过几面的人只有堂哥,周承际。 周承际……有可能是他吗? 周承际是从亲子鉴定报告显示周临不是周家的孩子时,才光明正大地参与到这场事件中的,之后他的身影一直便穿插其中未曾离开过,寻找何寒的过程更是被他一手包揽。 而那些堵着钱芹秀不让她离开的保镖,应该也是周承际的手下。 何寒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才确定自己就是那个真少爷的,若是在带人围堵何家时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当时就把他带回周家,而是又拖上了一天? 可从利益的角度推断,周承际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 何寒知道周宏伟之前是属意把家业给周承际继承的。 何寒毫不夸大地认为,若是他将来能上周家的户口,拥有了继承权,他绝对会比周临的威胁性大得多,周承际在这方面落不到好处。 不过,他的能力究竟如何,周承际也未必知道。 何寒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开口问周临:“你堂哥追着你出去后,有和你说什么吗?” “是你堂哥,不是我堂哥了。”周临纠正他,然后道:“堂哥他……哦不,周承际跟我说、跟我说……” 周临想到周承际的那些话,沉吟了一瞬。 虽然有些偏激,但站在周临的角度,是为他着想的肺腑之言,可从何寒的角度来看,这些话便不好听了。 周临不想因为他的话,先入为主地给何寒留下关于周承际的坏印象,他希望何寒自己亲自去和周承际相处,看看周承际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他纠结的时间内,何寒再次开口,声线有些低沉:“周临,我想听实话。” 他表情沉凝,黢黑的眼眸里没有温度时,显得格外冰冷且不近人情。 周临吓了一跳,因为那股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愧疚感,他在面对何寒时变得小心翼翼怂了起来,不复往日的张扬肆意。 周临立马竹筒倒豆子般把周承际跟他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从他和何寒会变成竞争关系再也亲近不起来,一直到最后对方亲自把他送回何家。 何寒的眉头皱了皱。 对方这是在挑拨他和周临的关系? 但这对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吗? 周临看他皱眉,以为何寒是对他的话不满意,凑过去小声道:“但是我真的没瞒着你,什么都说了啊。” 他蹙着青黛色秀气的眉,仔细地回想着他和周承际的对话,连昨天和前天的也一并说了:“这些以外,就是他一直在安慰我。” “说哪怕是周家不要我了也没关系,他会一直留在原地等着我。” “你和他关系很好?”何寒问。 “当然。”周临点点头:“从小到大,堂哥对我都好得没话说,我自然亲近他。” 光听周临的说辞,何寒判断不出来什么,还得看到他和周临相处的样子才行。 心知这些事情不是一日便能解决的,何寒便将其搁置在了一边。 那边,周临又继续问道:“你之后是打算回周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这是一个结果显而易见的问题,周临心想何寒肯定是要回周家的,不管他想不想,文松月都一定会强硬地留下他。 没想到何寒却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回学校。” “诶?”周临有些讶异地睁大眼。 “学校还有实验室的事情要忙,我先留在周家住几天,等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后就回学校继续住校。” 何寒却转而问他:“你之后都要待在这里吗?” 周临点头:“对。” 见何寒想劝,他率先开口道:“你都能住,我为什么不能忍受?” “周家目前没有撵你走的意思。”何寒道:“至于这里……你连学校的宿舍有时候都嫌弃,这里你待不惯的。” 他嗓音轻柔带着一丝劝诱:“和我回去吧,我们还可以住在一起。” 无论是一起住在周家,还是学校。 何寒的话确实很诱人,但周临咬唇:“可我答应了她。” 她指的自然是钱芹秀,周临答应了对方要陪她一阵。 何寒笑容微敛,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被厨房处传来的声响打断,钱芹秀端着一锅土豆炖排骨从厨房走了出来,土豆浓郁的香味混着肉的香气,粗糙却勾得人食指大动。 周临的视线被转移了过去,他小声跟何寒说:“先住几天再说吧。” 何寒“嗯”了一声。 钱芹秀盛了三碗饭出来,摆到周临面前的那碗是最多的,周临趁她回头取筷子时快速地和何寒调换了一下,然后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 钱芹秀的行为在何寒的意料之中,反倒是周临的动作让他愣了一下。 他指腹碰了一下碗沿,白米饭的热度透过陶瓷传递到他手上,直到感觉到烫时,何寒才收回手。 都忙活完后,钱芹秀也坐在了饭桌前,拿起筷子便开始夹菜。 她先是夹了块大排骨往周临碗里放,脸上堆起了笑容:“来,尝一尝。” “嗯,谢谢。”周临小幅度地点头,然后用筷子卸下了一块肉往自己嘴里塞。 刚咬了第一下,周临的表情便有些僵硬。 说实话,不好吃。 肉很柴,口感非常一般,用牙尖仔细地碾一碾似乎还能感受到未散的腥气,可能是没洗干净。 迎着钱芹秀期待的目光,周临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一下子咽了进去。 然后他睁开,勉强对她勾起一个笑容:“还可以。” 留了足够的情面。 钱芹秀见状开心起来,何寒却突然站起身,走到厨房从碗柜里拿了个小碗出来,倒了点酱油又拍了蒜末,调成一碗酱汁给周临端了回来。 “沾这个吃。”何寒淡淡道。 周临依他的话去做,发现果然比干吃好了很多,至少他能下去口了。 趁着钱芹秀去倒水的功夫,周临偷偷蹭过去贴在他耳边道:“这是你的‘经验’吗?” 热气铺洒在敏感的耳廓,何寒的喉结动了动,低声回应了一句。 此时钱芹秀恰好回来,看见他们两个人头抵着头窃窃私语的模样,心里那副怪异的违和感又冒了上来。 她现在看何寒,是越发不顺眼了。 本来是和阔别多年的亲生儿子一起吃的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饭,却因为何寒的意外造访而尴尬了起来。钱芹秀有不少体己话想对周临说,可她又不想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