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在先,可她儿子这样,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我说过了,叫他一周来一次,不会有人……” “够了!你有完没完?” 陆思明沉默着不说话,他还记得醒来的第一天,陶江说过要陪他一起,这已经两个月了,为什么迟迟不见人呢?一开始还有思勤传递消息,后来连思勤也不来了,只有陆夫人一人死守着他,陆思明快要喘不过气了。 “思明,你不要再固执了好不好,就算你喜欢他……” “妈!” 陆夫人话音未落,陆思源推门进来大声喝住她。 “妈,你先出去吧,我跟大哥聊一会儿。” 陆思源在病床旁坐下,他来这儿办最后一件事,算是送给他哥一份礼物。 陆夫人忍着悲痛出去了,她现在是万分不理解陆思明了……也许让弟弟来劝一劝会好些。 “大哥。”陆思源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笑着和他哥打招呼。 “思源,你来了。” 陆思源已经知道了他和陶江的事还能笑对,陆思明心里突突的不对劲,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大哥,你在床上躺了多久?快三个月!?” “思源,你有什么事可以……” “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来问问你身体如何,准备告诉你陶江的消息。” “他在哪里?” 陆思源见他哥迫不及待的样子都觉得好笑,一个二手破鞋为什么当宝一样?在他眼皮底下偷,搞得人人皆知不说,竟然瞒他瞒了这么久,连陆思勤都知道,就他跟个傻逼似的?他的亲大哥和他的亲老婆,呵……陆思源胸膛有把火在燃烧,恨不得将二人碎尸万段,可是眼睁睁看到他躺在床时…… “呵,大哥真是直接,连他妈装都不装了是吗?” “是我陆思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是说大哥你就有收破鞋的爱好……” “陆思源!你够了!” 陆思明气的不行,他了解,陆思源早晚会知道,只是接受不了他这样诋毁陶江,他是真的铁了心要和陶江在一起,把他看得比自己重要百倍。 “算了,这样挺没意思的……我直说吧。” 陆思明一颗心悬在胸口不上不下,面上还要装作正经。 “我和陶江离婚了。” 陆思明的心一下跳到最高处,激动的不能自已。陆思源要的就是这效果,见他兴奋起来之后投下致命一击。 “不过他已经走了。” “……去哪了……” “我送他去了美国,他在那边隐姓埋名,也许这辈子也不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陆思明根本不相信。 “大哥,没关系的,你们不信我,总要信妈妈吧?或者你连妈也不信,那就去问问他的好朋友张静文吧?”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陆思明不解。 “为什么?你他妈怎么有脸问我为什么啊?你背着亲弟弟,和弟媳偷的时候考虑过我吗?” “陆思明!你做了几十年大哥,有没有一秒钟后悔过?啊?” “陶江那个贱人我已经没兴趣了,至于你、我也不想看到你和他在我面前恶心人,送他出去是我陆思源良心发现,不要脸的婊子!真他妈把我逼急了,找人干死他……” “滚出去!滚出去陆思源!” 陆思源发泄出来,在病床前欣赏他哥可怜的模样,忽然生出一股邪恶的想法,要是这车祸再猛烈一点多好啊,他们之中死一个,再也不用…… 半晌,陆思源收回眼神,见他如丧家犬一般落寞,大步迈出病房。但他一出来就喘不过气似的,好像浑身力气都在里面用完了,跌坐在长椅上,满脸绝望,至亲之人闹到如此地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无力的…… 兄弟二人隔着一堵墙,陆思明在里面也难熬,他始终不愿相信陶江走了,一颗心从云端跌到谷底,破碎成泥。 接下里的日子,陆思源再也没有来过,陆思勤因准备出国不能常来看他大哥,只剩陆夫人,天天守候着他。 此后,病房内越发叫人心寒。 陆思明每天都问陶江在哪儿,陆夫人则日日冷漠对待,母子二人相互对抗,一家人越发的疏远。 “思明,妈只说最后一次,死心吧。” 陆夫人绝不可能告诉陆思明,她拼了命好不容易救回了儿子,不能容忍他为了一个狐狸精要死要活。在连续的几个月之后,连陆夫人也失望了,她本来就安排了护工,索性让他自生自灭,就让护工围着他转好了。 陆思明在床上躺了半年,身体的大小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下肢仍然半残疾状态,坐在轮椅上才能勉强行动,连上厕所、吃饭、洗澡这种日常事都需要人伺候,活成了最没用的样子。 — 时光匆匆,陆思明就这样坐在轮椅上生活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没有放弃搜索陶江的消息,只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在陶江离开后的一年半里,陆思明什么也没找到。 陆夫人有意封锁,陆家权势滔天,动用一些手段就能把他国内的信息抹去,接着又在外不断压缩陶江的生存空间,导致他不断的被各大展览拒绝,只能在小范围里勉强维持生计。 但陶江并不因此气馁,他已经受过父母的打击、拥有过破碎的婚姻、品尝过禁忌的爱情,无论怎样的打压,他都不能停止追梦的脚步,他现在孤身在外,一旦被黑暗反噬就会堕落至暗深渊……他靠着技艺在本地艺术市场小有名声,再加上教授的帮助、朋友的关心,生活还算过得去。 “江!” 是陶江的同学路易斯在叫他,路易斯是个浪漫的法国男孩儿,对陶江一见钟情,非说爱他,不论陶江怎么拒绝都不退缩,甚至扬言“只要你是单身,我将一直爱你”。 “江,我给你带了手套。”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陶江的手因为伤而不能受寒,一点点寒气入骨都会钻心的痛,偏偏英国常年阴雨,陶江为此很受困扰。 他在国外一年半了,右手好了很多,但还是留下了病根,仍然无法抓握重物,超过二十分钟的握笔姿势也不行,画画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但他最近开始学习使用左手了,以后应该不成问题。 “谢谢你,路易斯。”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江没法拒绝一个真心诚意的人,总是会以同等的善心回报他,但这在路易斯眼里成了两情相悦的证明,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回报了。 “江,你画的真好!” “好了谢谢你,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路易斯笑着面对,与他飞吻告别,又乐颠颠走了,这种远道而来只为了送个手套的精神让陶江感动,但又因为无法回报而感到困扰。 路易斯走后,陶江望着工作室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