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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5(1 / 1)

虞。 近几日来,这是唯一令他放松之事。 不论是蒙蚩、政务、郑氏,还是太子,都有千钧重量,压往他肩头,令他身心俱疲。独在与阿萝相处时,他才得以喘息,感到安宁与幸福。 魏玘摩挲下唇,似透过指尖,点上阿萝细腻的雪颈。 他非要守住这幸福不可。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他绝不会让任何事打扰二人。 “殿下。”人声忽至。 魏玘收神,眼风一扫,道:“起来说。” 川连依言起身,道:“悲田坊处,已为殿下作过知会,不日将作筹备。” ——悲田坊,是上京城外的安养山庄。 魏玘嗯了一声,便听川连又道:“还有,就是……” “怎么?” 川连拧眉,神色有些为难,吞吐半晌,才道:“巫疆少主又递了拜帖。” “算上这封……已十封有余。” 作者有话说: 魏狗,你真的学学老师吧。 [1]出自《素问.标本病传论》,治疗花生过敏的方子是编的,宝宝们不要学习(? [2]出自苏轼《杂说一首送张琥》。 第51章 败花萼 魏玘眉峰一挑, 冷笑道:“确实锲而不舍。” ——口吻斩截,早有预料。 近三日来, 已有十余封拜帖, 由辛朗亲呈,经杜松、陈家丞、川连之手,逐次递交,最终止步于大成殿外, 无不石沉大海。 众人只当辛朗会知难而退, 岂料他心如金石, 誓要将铁砚磨穿。 可辛朗越是坚持,魏玘就越是反感。 他心知, 辛朗是为阿萝而来。他本就决意掩藏阿萝的过去,断不能容辛朗打乱布局。 但看辛朗执着如此,如不加以干涉, 恐会横生枝节。 思及此, 魏玘道:“他人在何处?” 川连回道:“与昨日相同,仍候于西华门外。” 魏玘笑了一声,又道:“算他走运。” 正巧, 明日巳时, 他与刑部司门郎中[1]有约,要为阿萝取回过所。 于巫人而言,过所既是通关文牒,也是身份之证。他以蒙萝为名,替阿萝筹办过所。司门郎中出身台山书院, 不辱所托, 今已颁发完成。 待他见过刑部司门郎中, 倒是可以会会辛朗。 “告诉辛朗, 明日申时,太白酒肆,本王给他一个时辰。” 川连闻言,不禁错愕,竟忘了回应。 这几日,他已知晓阿萝身世,又眼见魏玘伪造过所、压下巫疆来讯,更受魏玘吩咐、亲身知会悲田坊,捏造蒙蚩隐居养病的假象。 因此,他再清楚不过——魏玘的意图,是要斩断阿萝与过往的所有关联。 而辛朗其人,乃阿萝胞兄,知晓太多秘密。 川连以为,按照魏玘的手段与风格,留辛朗活口、不允谒见,已是最大的周全与仁慈。 他默了片刻,才迟疑道:“殿下是……决定见少主了?” “见?”魏玘眉峰一挑。 他倚身,靠往主位,唇角上扬,锋芒倨傲、凌厉,似是兴味十足。但借烛光看去,他一双凤眸幽沉、寒戾,冰霜久积不化。 “少主远道而来,本王自是要见。” 魏玘的话音含笑、自如,口吻也分外轻松。 “若不见他,如何令他死心?” …… 次日午时,魏玘动身出府。 离开前,他看过阿萝动向,见她正与杜松攀谈、眉眼雀跃,才放心离开。 魏玘未列仪仗,只策马,受川连与一小厮随行,前往西市。 抵达西市后,他先进笔行,购下一支白玉梅纹软毫笔,遣小厮暗中送往刑部司门郎中府上,聊作谢礼。待领回过所,他不作停留,转赴辛朗之约。 正值申时,太白酒肆座无虚席,人声不休。 魏玘接受辛朗谒见,将地点定于此处,并非毫无缘由。 辛朗身份特殊,又事关阿萝,必须小心谨慎。太白酒肆系受肃王府把控经营,以作探听情报、散布耳目之用,更为安全、稳妥。 魏玘入内,受小厮接引,去向深处雅座。 行过前堂,又穿两道暗门,便见辛朗正襟危坐,静候雅座之中——着了越人袍衫,也算是心中有数,特地隐蔽行事、避人耳目。 一见来人,辛朗立时起身,跪礼道:“参见肃王殿下。” 魏玘不露声色,目光低睨,负手而立。 川连奉来主位。魏玘撩袍,落座,仍不语,双腿径自交叠。 一时间,无人开口,气息也收滞。 雅座之内,日光斜照,勾出座上人倨傲、散漫,黑袍纹金,乌皮靴笔挺、有力,靴尖高翘,与地上人的眉心只隔几寸。 “笃。” 魏玘漫不经心,单臂置于扶手,长指叩打。 “笃。笃。” 声响低沉,在静默里流逝,仿佛石子,掷往辛朗耳中。 他跪于魏玘足下,未得恩准,不敢起身,只觉压迫感格外强烈,如有无形大手,向他捶打、挤压,逼堵他心脉,榨取仅存的气息。 良久过去,魏玘终于开口—— “你父王胆量不小。” 辛朗一怔,不由抬首,只见魏玘笑意盎然、目如寒刀。 “连本王的人都敢动。” 辛朗闻言,心下大惊,但不知魏玘所言为何,一时进退维谷、无法应答。 魏玘嗤笑一声,讥道:“愚不可及。” “若非你生在王室、承袭血脉,你这少主可有半点用处?” “你自称对阿萝有所亏欠,却疏忽大意、任人摆布,不知巫王痛下杀令,命铁卫行刺阿萝,纵她来到上京,也不肯罢休。” “这出虎毒食子的戏码,真叫本王看得尽兴。” 一番话唇枪舌剑、冷嘲热讽,打得辛朗如饮醍醐、幡然醒悟。 他俯首,道:“殿下恕罪,外臣……” ——至此收声,再无其它。 辛朗本欲辩解,却无话可说。作为兄长,他被父亲玩弄于股掌之中,确实亏欠阿萝太多。 魏玘见状,笑里带哂,冷眼扫过辛朗。 他揭过此事,又道:“除了你,还有谁知晓阿萝身世?” 辛朗听他另易话题,便调息,稳下心来,方道:“回禀殿下,论阿萝与王室之间的关联,除却辛氏与祭司,无人知晓。” “但……阿萝的灾星谶言,不单是辛氏、祭司,涉事铁卫也有所耳闻。” 得此答案,魏玘双目一眯,泛出分明的冷意。 他敛眸,按下不发,只道:“谶言之事,人多眼杂,你可否掌控?” ——口吻凉淡,已是耐着性子。 听出他话里藏锋,辛朗背脊一寒,道:“祭司与铁卫心向王室,外臣自当竭力,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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