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仿着偶像,用亲和但强势的语言向杰西卡描述了改变巫师届的愿景,假装站在她的视角思考,却偷偷的把概念换掉。他在撒谎,每说一句雷古勒斯的心就更沉一点,倒不是因为撒谎的行为,而是因为哪怕同为纯血统,他和她的认知差异已经大到了需要让他用哄骗来弥补。
她是他的同胞,却不愿意去理解他,满足于现状,愿意在麻瓜们愚蠢却傲慢的施舍中生存。雷古勒斯以前觉得如果真要和顽固不化的叛徒们做同伴,那还不如干脆抛弃他们算了,但和杰西卡的相处却让他想再争取一下,也许像她这样的巫师能够站在他身边。
她有资格,他也愿意去帮她,只要她接受。
杰西卡的脑海里正在开大会,她也试着学习雷古勒斯,挑选出无数有道理的话反击回去,可还没等她整理完毕,她的理智就彻底消失了,因为——
“你听懂了吗?”因为雷古勒斯突然这样问。
其实,雷古勒斯只是担心如果杰西卡根本就没有理解这套逻辑,那自然无法有所感悟。他是好心,可他傲慢惯了,还不太适应怎么软和下来说话,结果还没等问完,杰西卡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我只问一个问题,”杰西卡开口,赫奇帕奇培养出的学生的天性友好,就连反驳也比格兰芬多更软,“那些不赞同的巫师,按照你的理论要怎么办?”
“我还是之前的观点,结果要比争论是否正确更重要,因为前者可以做事,巫师们需要切实的行动。”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对那些不赞同的观念持保留意见,但这不妨碍让他们被代表,毕竟他们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
“然后如果他们不同意被代表,你们就会剥夺他们发声的权利。”杰西卡吸气,她现在已经完全被直觉引导着走了,“如果他们反抗,那是不是也要杀了他们呢?”
雷古勒斯下意识想否认:“我没想过——”
“你认为麻瓜压迫了巫师,我不知道麻瓜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罪大恶极,但巫师真的压迫了妖精,这是历史,我们刚整理过。”杰西卡坚持,她没发觉这是场辩论,但她知道不能任由雷古勒斯控制对话的节奏,“你会把我变成你的奴隶吗?又或者说,杀了我。”
“我不会,”男孩的回答不假思索,“没人会这么做。”
“你总是在用你的经验假设,”杰西卡指出了问题的本质,也是令她生气的根本原因,“你认为我听不懂,也认为没人会那样做,你自作聪明地代表那些你认为不重要的人,总有一天也会有其他人来代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