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隋,你这就放不开了啊!我还以为你原来搞乐队的,这方面玩得挺开。你吴哥我呢,虽然跟你也没这么熟,但多多少少也听过你的一点事情,喝个交杯酒而已,不至于非要驳我这个面子吧?”吴导有些不高兴了,话也说得不太好听,“还担心我们去你男朋友面前说啊?” 隋唐只是坐着,没有接话,脸色也不太好。 这时,安允拿着酒杯走到吴导身边,敬了他一杯酒,好声好气地说:“哎哟吴哥,你也别跟他计较。他就这个死脾气,不然我干嘛要跟他分手,你说是不是?他不跟我喝,就让他自罚呗,罚多少吴哥你说了算!” 吴导又被哄高兴了,抓着安允的手拍了拍,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行,我们安大美人都发话了,就按他说的。隋唐,自己罚酒!令狐冲啊!” 为了不让气氛变僵,隋唐拎着分酒器站起来,笑了笑说:“行,我给吴导陪个罪。我干了!”说完就将分酒器中的一整壶白酒一干而尽。 虽然干了酒,但之后吴导还是有意无意针对他,安允又哄着吴导,煽风点火地灌了他不少酒。在推杯换盏间,事情很快就谈好了,然而一杯一杯酒下去,他不知不觉就喝了快一斤白酒。隋唐的酒量还挺好,可他平时喝红酒或者洋酒居多,白酒是真不太喝。53度的茅台还算好入口,但他九点出头就感到喝得有些支撑不住。 商务局结束得很早,吴导还要带着醉醺醺的一帮子人去私人会所唱歌,散场时隋唐已经趴在桌上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没喝多少的安允主动提出自己先把隋唐送回去,吴导看得出这人是什么意思,乐得看戏,也就随他把隋唐带走了。 安允轻车熟路地把隋唐送回家里,输入密码开门,吃力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扔到了卧室的床上。他发现那个男朋友不在家,不知道是还没回来还是在外地,但今晚对他而言,正是一个机会。 “隋唐,隋唐你醒一醒。”他伸手重重在隋唐脸上拍了两下。 闭着眼的隋唐被他拍醒了,但眼睛都睁不开,皱着眉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知道这人喝多了,八成已经断片,不过还是想试试,就低头吻上隋唐的嘴唇,然后伸手去摸男人的下身。果然,根本硬不起来。 他脱掉自己的上衣,有些饥渴地吻着那紧闭的嘴唇,抚摸过那结实的胸膛,继续用手揉搓男人的下体。忽然,他试图伸进男人内裤里的手被抓住了。 “澜澜……喝,多了……干,干不动……”隋唐依旧睁不开眼,但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喃喃说,“你乖乖,先睡,别,别管我……晚安。” 安允气得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傻逼,看清楚你身上的人是谁!” 隋唐似乎睁了一下眼,但醉成这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枉论看清楚人了。 “不,不生气……澜澜乖,明天,明天再……对不起,真,多了……”他皱着眉,表情有些难受,语气却依然很好。 安允还是有些不甘心,费了好大劲脱去隋唐的西裤,继续对他动手动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走进来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卧室的门开着,安允自然听到了。这一刹那,他根本没有慌张,而是感到自己心里涌起了一种巨大的恶意。 门禁密码没有换,他就知道隋唐现在这个男朋友根本没有告诉这个男人关于他来过这件事。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太信任隋唐,要么就是太爱了,情愿忍气吞声。 那如果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男人上床呢?这个人还能这么冷静吗? 他低头再一次吻上了隋唐的嘴唇,黏腻地掐着嗓子发出性爱时才会有的声音。 往卧室这边的脚步声果然又明显顿住了。 他心里冷笑了一下,直接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扔得地上到处都是,又抓着隋唐那只戴着银色戒指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外头的脚步声又迟疑地动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时,停住了。没过几秒,就急切地又响了起来,声音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直到门又发出开启和关上的声音。 公寓里彻底安静了。 进来的人又走了。 安允沉着脸,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醉到昏睡过去、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隋唐,眼神阴得如暴风雨前的夜空,闪动着一点点骇人的光,令那张美丽的脸都显得扭曲。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需要用这种低级的方式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男人会真心爱他,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隋唐。当年他为了前途那样对隋唐,这个男人还能说出愿意接受开放式关系这种话,这样的爱和深情,他不会在别人那里得到了。所以他不能让给别人。 隋唐爱了他十年,那天见到隋唐现在的男友后,他根本不信隋唐对他的爱真的会败给一个和他全然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男人。无论是感情还是外在条件,对方都和他没有任何可比性,他已经决心要回头了,他不允许自己被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打败。 安允盯着隋唐看了会儿,起身径直进了浴室,自顾自洗完澡后,躺进了床里。关灯前,他甚至抬腿把还瘫在床上的隋唐往旁边踢了踢。 已经凌晨12点了,但海市周末的深夜,街上依然有不少车辆,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才开始快乐的夜生活。姚星澜坐在出租车上,看向车窗外来往的车辆和人群,在流动的夜色里,他却感到自己的世界是停止的。 Libera今天晚上的演出是在邻省的一个城市,车程只有两个小时,所以大家都决定演出完回海市。但运气不大好,在回来的高速上遇到了交通事故引发的堵车。本来早些就能到的,硬是折腾到了11点多才到隋唐家楼下。 他1个小时前给隋唐发了微信信息,隋唐没有回。他担心人喝多了,急匆匆先上楼去。谁知道却在隋唐的家中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压在隋唐身上,两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他看到那个男子的发型就知道了是谁。安允和隋唐,在他和隋唐一起睡的那张床上。 只是瞬间一瞥,他就无法再看下去,慌忙离开了。他知道他是可以制止的,让安允从他们的家中滚出去,或者跟隋唐要一个解释。可他做不到。他感到害怕。 所以他匆忙逃离了。 逃离的脚步是那么快,却又那么沉重。踏出那个家门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苦苦维系的的整个世界都支离破碎,从里到外,裂成了一块一块的,不断崩塌成一地废墟。 可他没有流泪,而是看上去十分平静又从容地在街边拦了一辆车,报出了自己租房的地址,然后坐上车离开了。坐在车里时,他一直在想,隋唐明明告诉他是